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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苏。
然后孙晓丽也气喘吁吁的来了,得知人没有生命危险,站在一旁看他们施救。围着的看众一瞧这架势,两手一抄,咄咄呐呐道:“这大夫都来了,这个‘资本.主义分子’咋还不让开哩。你会医术吗,莫好好的人叫你看球咯。”
其他人没发表什么意见,不过看那神色也是同意那人的话。好像只要是住在牛棚里的人,不但他的思想错误,他的一切都是肮脏的一样。
傅眉爬起来,大声对孙晓丽说,“好在徐老抢救的及时,帮人把嘴里的杂草泥土挖掉,挤压出肚子里的水,又给做了人工呼吸。现在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回去吃点好东西养养就成。”
孙晓丽严厉的目光扫了一遍周围,说风凉话的人感觉她的视线留在了自己的脸上,好像又没有。摸了摸鼻子再没说什么了。
孙大夫年轻的时候很有些赫赫威名,跟村里的那些接生婆对着来的日子简直是雷霆手段,凶名在外。虽不说怕她什么,可是无缘无故得罪一个大夫作甚。
孙晓丽对傅眉道:“你跟人送他回家,晚了叫去卫生所领一袋麦乳精或葡萄糖。”说完就走了,她还有地方没去出诊,看热闹的人三三两两也散了,一路上议论纷纷。
傅眉跟着徐途将人往回去扶,就听到路上有人说话。
有人道:“吃不饱穿不暖,时不时还要挨批.斗。身体精神上双重折磨,死了可不是解脱嘛?”
有人骂道:“那怪的了谁,他们思想不正确,就是用这种方法改正过来。是为他们好哩。”
先前一个人默了默,“你说这是第几个了?”
“那我咋知道,第三个了罢……”
那两人匆匆走了,傅眉转头去看徐途。他苍老的脸上一片默然,好像已经叫环境磨平了所有棱角,生活想把他捏成什么样子,他就是什么模样。
两人一起将那人送进一间牛棚,破破烂烂的茅草屋,床是几块木板搭在垒砌的转头上的。屋里没什么摆设,床上的棉被里空落落的,屋里的气味也不好闻,一股霉潮味。
索性现在的牛猪都是队里统一养的,不然这屋子简直没法住人。趁着傅眉出了一会儿门的功夫,徐途赶紧给那人换了一声干净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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