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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亲生的找到了,她能理解他们想跟她团聚的心情。傅家不放人,只能用她换秦琴回去,她知道,她愿意。

  只是,还是难受,那是一种被抛弃的难受气闷,离开熟悉的一切的恐慌。她还不到二十,她还要继承爷爷的衣钵成为一个优秀的医生。如今一走,什么都没了。

  傅守堂兴致勃勃的看着车外,他还是第一次来农村,真正的农村。大马路沿河而建,没有自行车、小汽车,路上的人只能靠脚赶路,好些的赶着牛或骡子。路里头是一片一片的田,里头的人弯腰劳动。拖拉机招摇过市地开过去,会有人抬头看一眼,再低头继续干活,他知道里头有好些是知青。

  他有些兴奋,不过目光转向堂妹,笑不出来了。小姑娘挨着窗户坐着,长发编成一条黝黑黝黑的辫子。

  皮肤白的很,像柳林镇新出来的瓷鼬,安安静静的坐着。微微垂下头,额前的碎发轻轻的飘,柔柔的、娇娇的。多惹人怜爱的小姑娘啊,四爹一家也舍得用她来换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秦琴。

  傅守堂默默撇开眼,害怕再看一会儿,小堂妹哭了,他可咋哄哟。

  ……

  在路上摇了两个小时,车子开进村子里。柳树屯的房屋很多不是挨着建的,有的兄弟几个房子或是在一处,也有稀稀落落的在山腰、路边。

  车子停在一处小坡底下,前头有一片小竹林,再上头有一个小院坝。开车的大爷下车,嘴里叼着旱烟,吆喝,“丰娃子!你家小妹来哩,出来,出来!”

  傅眉低垂着眉眼立在一旁,葱嫩的像一棵开的正盛的水仙。嫩白的皮肤,清亮的眼珠子,一瞧便知不是这大山里养出来的。

  傅守堂跟人道谢,又帮着搬东西,无暇顾及傅眉。她就站在坡边的小路旁,看他们忙活。坡上面很快出现个年轻小伙子,身上穿着很旧,脸跟脖子都是麦色的,瞧着干瘦干瘦的。

  长的却是不赖,眉毛很浓很黑整齐的很,高高的鼻梁,又挺又直。眼窝有些下陷,一双眼睛深邃的就像珍藏了很久的浓墨,薄唇轻轻抿起,不爱说话的模样。

  傅守堂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秦丰这么好看,除了有些黑,俊的就像城里人。只是黑着脸的模样有些生人勿近,他笑着迎上去,说些寒暄的话。

  秦丰宽厚的手掌悄悄在衣服上擦了擦,握上傅守堂的手。两只手一白一黑,一个细嫩的养尊处优,一个手上的厚茧说明主人沉重的劳动。

  秦丰余光撇了一眼俏生生站着的傅眉,她没有看他,叫他松了一口气。

  几个大男人很快将东西搬进屋子,秦丰家堂屋不小,右边角落里堆着红薯。中间就都是傅眉的行李,大大小小的包袱。李老汉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嘱咐道:“丰娃子你给小妹拾掇拾掇,俺还要跑一趟哩。”

  傅守堂忙道:“大叔可是要回县里,还要麻烦你稍我一程,我也回呢。”傅眉听傅守堂这般急着回去,有些恐慌,手下抓紧衣裳,喊了一声,“三哥!”

  秦丰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浅浅的眸光在昏暗的屋子里有些发亮,他一言不发,听他们说。傅眉急道:“可不可以休息一晚再走,就一晚。”

  她说的那么可怜,一个人被送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要长久的在这里生活,对个年轻女孩子来说,确实残忍。傅守堂有些头疼,“小妹,我回去还有事儿,到Z市的火车这几天就那一趟。”

  早走晚走都得走,歇不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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