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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达礼,丝毫不逊于京中贵女,倒教老奴不知道从何教起了。”

  沈元歌低眉道:“嬷嬷折煞阮阮了。”

  她当然只是嘴上说说,她在深宫待了十年,什么繁文缛节对她而言都是轻而易举,前些时日也没有故意藏着掖着,该如何如何,看在李嬷嬷眼中自然十分惊艳——沈元歌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李嬷嬷已经将前些日子沈元歌的表现祥详尽尽夸了一遍,殷殷笑道:“反正是个轻松差事,李嬷嬷连声应下,殷殷笑道:“表姑娘万事都好,且奴瞧着,身上自有一份宫廷气度,也不知是不是缘分使然,有富贵之命呢。”

  此话甫一出口,周遭热闹的空气却冷却了下来。

  姜氏之前是交代了让李嬷嬷帮着掌掌眼,却不曾想她会当着甄母的面说出来,不免心虚,甄母却不知联想到什么,神色间浮现出一丝悲伤,笑意也慢慢淡了。

  姜氏忙道:“嬷嬷这样说,我和老太太可放心了,”她转向甄母,趁这个空子将事情扯入正题,“元歌来咱们府上也一个多月了,但京中人事想来还很生疏,正好下月二十三国子监宋祭酒的母亲过七十大寿,妾身想带着她和闵瑄一同去赴宴,开开眼界,左右礼数已经熟悉,也不怕失了礼。”

  沈元歌听到她的话,抬眸看了姜氏一眼。

  终于到这一天了。

  她口中的宋祭酒是宋婕妤的父亲,宋婕妤恩宠正隆,宋家也跟着水涨船高,虽然祭酒官从四品,并非特别高的官位,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国子监之首,掌着所有贡生监生的课试升黜进学,凡府中有苗子的官宦之家谁敢得罪?说白了,凭他再老子的官,为了自己儿子,在他跟前也得装孙子。

  两个姑娘都大了,正是婚配佳龄,甄母原本就有多让她们出去见识露脸的打算,放下被姜氏的话拉回神思,自然没什么异议,可沈元歌心里却绷紧了弦,她知道,这个宴席至关重要。

  因为前世,皇帝曾派大宦黄尤亲自来宴上赏赐寿礼,以示恩宠。

  甄景为就是不知如何事先得了消息,借此机会买通黄尤,在皇帝跟前荐了她。

  这事是她入宫许久后皇帝顺口提及黄尤举人之功时才知道的,虽然黄尤所做的可能就是看中她之后在御前提了一嘴,却是他上辈子被隐藏住的转折的真正开始。

  把事情扼杀在萌芽里往往事半功倍,沈元歌明白这个道理。

  她脸上浮起一丝模式化的微笑,道:“有劳舅母费心安排。”

  姜氏亲切地应了她两句,甄母却好像又回到了刚才那个失神的状态里,沈元歌正觉得有些奇怪,便听陈嬷嬷上前笑道:“别光干坐着说话了,吃些点心吧。”

  直到膳后送走了来人,房中静谧下来,甄母坐在木炕上,缓缓叹了口气:“陈娘,李嬷嬷说阮阮身上有宫廷气度,可是因为她娘亲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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