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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以宽慰,且二爷三爷都是纯孝之人,老太太有福,只管颐养天年便是。”
甄母回想往事,因苍老蒙上一层薄翳的双目变得渺远,片刻又变成清晰的一点光亮,敛进眼底。
窃江山易,守江山难。而蛟龙即便一时困于浅滩,总有一朝会一飞冲天,到那时形势如何,还未可知。
她将手臂搭在帛枕上,随口道:“我是没几年可活了,”察觉到陈嬷嬷身形一动,她止住她,“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黄土埋到脖子底下,还有什么忌讳不忌讳的,只盼着他们能听我几句,总不能老大去了,这两兄弟都变得畏手畏脚,明暗不分起来,自断后路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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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处姜氏听甄景为愁眉苦脸地说完甄母的训斥之语,先焦急起来:“婆母年老,耳根子也软了,老爷可不好听的!您瞧宫里的宋婕妤,原本他宋家不过就是个藏在旮旯里的皂衫小官,现在走在路上尾巴恨不得翘上天!宋婕妤我见过,单相貌和咱家女儿比都没法比,遑论江左女子的温柔才气,老爷可别失了良机。”
甄景为为难道:“别说母亲极力反对,且听邓媪在庐州遇到的事,又先咱们一步通过母亲把家产握牢了,便知这姑娘是有心思主见的,若她不肯又当如何?”
姜氏的确把先前简单欺哄的心思稍稍收了,可又岂肯撒手,放言道:“再怎么着,也不过是个年方及笄的小姑娘,有点心眼儿不是坏事,胸怀城府便有野心,此事交给妾身,稍加引导,绝对让她死心塌地进宫去。至于婆母…”她伸出一根手指,指指上头,“她管的了府里,总有管不了的人呐。”
甄景为听明白她的意思,沉吟着点了点头。
第7章
沈元歌此次来府上,虽心境大变,但对甄母一如往常,时常过去伺候,也多少知道了当日老夫人训斥老爷的事,她何尝不知这夫妇俩听不进甄母的话,只是半句不提,照常陪侍,倏忽间已至月底,这日听下人来传,给兆麟安排的武师陪练和自己要添的婢女护院都到了。
当值头午,沈元歌才从甄母处回到筠青馆,便有一个小厮跑过来把她引到了院里,边哈腰笑道:“夫人吩咐,姑娘虽单独在院中住着,只一个婢女是不够的,所以又特特拨了些小仆和护院来,姑娘看的上眼的随便挑。”
沈元歌垂目,近来姜氏对自己的态度比之前世转了不少,前些日子刚送来了许多绫罗首饰,被她以在孝期为由,留下几件素物,记在账上,其余大多皆退了回去,今日又派下人过来,还真有点让人招架不迭。
她道:“护院?”
小厮殷勤道:“是呢,咱们府里家大事杂,每个院子都配有两个护院,一来各有活计,守夜防贼更便利,二来主子们若要单独出去,让他们跟着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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