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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钟后驶下匝道,迎面就是贯穿汉南的凛江,跨过凛江大桥,对面就是白墙黛瓦、屋舍俨然的四季村。
跟所有现代农村一样,甄氏的年轻一辈全都外出闯荡, 村里人口大多数都是老人和孩子。陆惊风踏着长着苔藓的青石板,沿路碰见几个跟甄度寒暄的老大爷,发现这些大爷一个个面色红润, 声如洪钟,步伐稳健,身体比城里那些整日跳广场舞的同龄人硬朗不少。
远处正在开垦荒地,几个黑色的人影带着巨大的斗笠在犁地松土, 弯着的腰基本没直起来过,陆惊风盯着看了许久, 总觉得哪里很违和。
“看什么呢?”林谙注意到他远眺的视线。
“不觉得那几个人很怪吗?”陆惊风单手遮在眉上搭起凉棚,“你看啊,他们的动作出奇的一致,同时迈出左脚, 放下,停顿时间或长或短,却总能精准地再同时迈出右脚,左右左, 左右左,一点都不乱……”
林谙对照着他的口号仔细看,发现还真是。
那几个人影任劳任怨地辛勤劳作,荒地边上的草垛里躺着个少年,正翘着二郎腿望天,嘴里叼着一只白里泛黄的哨子,懒洋洋地吹着,荒腔走板不成调子,但那节奏时急时缓,时而短促时而悠扬,竟然跟地里几人的步调惊人的一致。
陆惊风跟林谙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收回目光,心中皆有了猜测。
“那是甄氏现任族长的孙子,他口里吹着的是骨笛。”甄度随意瞥了一眼,简单介绍了两句,旁的什么也没提,既没有承认那几个犁地的就是传说中的活死人,也没有详说这个族长的孙子具体叫什么。
陆惊风跟林谙也识趣,不该好奇的不打听。
他们一路往族长家走,四季塔被四面高高的围墙圈着,而打开围墙铁门的钥匙在族长手里握着,所以他们得先去拜见甄氏族长。
“四季塔自从修建伊始,就再也没被翻修重建过,经过近一个世纪的风吹雨打,早就被侵蚀得破烂不堪,对了,今年年初塔顶还塌陷过,也就那么放着没去管。长辈们说,是因为塔中的一梁一柱,一砖一瓦,都是祖师爷当年按照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亲自设计的,一旦大兴土木,轻易改变了塔内的结构,必将引来天降横祸。”甄度负着手,边走边闲聊。
“哪儿那么玄,你们家祖师爷建塔的时候,应该是融进了阵法和封印,能隔绝一般的妖邪鬼祟,所以才让你们别随便乱改。”陆惊风分析。
“我想也是。”甄度附议,“毕竟里面藏着回春鼎这种招人眼红的法器,怀璧其罪,这么多年居然也没出过事,肯定是有什么独特且有效的保护措施……”
话未尽,忽然轰隆一声雷霆巨响,如远古凶兽的滔天怒吼在耳边炸开,紧接着就是一阵恐怖的地动山摇。
异变陡生,三人反应极快,立刻收拢圈子背靠背,互相搀扶着稳住身形。
半分钟后,大地重新归于平静,甄度有如受了惊的鹌鹑,缩着脖子咂舌:“咋……咋回事儿?刚刚那是……地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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