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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都要带他回来,哪怕只是一具尸体,可是到了那时,她才发现,这有多难。
杨洛离开后,她侧着头,静静地看着沈砚行的侧脸,皮肤白得近乎于透明,像一张薄薄的纸,风一吹就散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脆弱过,叶佳妤怔怔的,心里忽然想,要是以后他再也好不起来,大家该多么难过。
过了近一个星期,叶佳妤已经可以起身,偶尔会在病房里走走,容医生常来看她,她这才知道,这位就是同沈砚书关系匪浅的那位。
但叶佳妤也只把她当一位普通的朋友,同她说说话,好过整天闷在这里。
沈砚行还是没有醒,医生说他的身体太虚弱了,还得过段时间,她问容医生:“我给他念书行不行,会不会醒得快一点?”
“应当可以。”容医生给她递了杯水,又看了看床头点滴的滴液速度。
从那之后,叶佳妤开始经常和他说话,说在他离开后自己多想他,又说:“你要醒过来,我们还有帐没算呢,谁要去给你上坟,想想就来气。”
更多的时候是给他念书,还是那本《傲慢与偏见》,一天念一点,通常是翻到那里就念哪里。
他一直闭着眼静静地躺着,叶佳妤总会想起那天在延和居他给自己翻译这本书的开头时的模样。
那时他有别的事要做,曾经温和的要求她,“现在先不要打扰我……”
她听了就不说话了,那个时候她趴在贵妃榻上,他的身后是那架百宝嵌的屏风,飞天栩栩如生。
她以为还有来日方长,可以随时随地的打扰他,却没见到风云变幻,意外突然而至。
“……我实在没有办法死捱活撑下去了。这怎么行。我的感情也压制不住了。请允许告诉你,我多么敬慕你,多么爱你……”她低着头,手指抚在纸张上。
这是两段求婚里的其中一段,叶佳妤最爱看这里,她念着念着,露出一个笑脸来。
忽然,她听见头顶有个虚弱的声音问她:“阿渝……你是从头念到这里的?”
“没有,是我喜欢……”她下意识的应道,才说了一半,就愣住了。
她慢慢的抬起头来,看见躺在床上的的那个人正睁着眼睛,定定的看着她,苍白瘦削的脸上含着若有若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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