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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轩当然没有给他做“虾仁素交大排面”。只囫囵地做了一小锅番茄鸡蛋面,又被徐飞囫囵地吃掉。完事后他抢着洗碗,因为“这点儿事我还是能做的。”拿着洗洁剂把锅子刷得一干二净。梁轩倚在旁边看,说:“不错。”捉了徐飞的下巴吻他。

徐飞把手上的泡沫全抹在了梁轩身上。梁轩道:“这件是巴宝莉的毛衣。”于是徐飞跪下来补偿他。他补偿得非常认真、非常仔细、非常诚心。偶尔仰起了脸看梁轩,一双眼睛都泛了眼泪,显是真挚地认错。梁轩喘息着,抚摸他的脸,道:“下次别再捣乱。”徐飞嗯嗯地点头,被梁轩按住后脑勺,腰往前猛地一顶。他咳嗽起来,往后退开,伸舌头舔掉了嘴角一点白白的体液。

晚上徐飞一个人开车去机场。在候机厅时,梁轩发了消息过来。

“你想去我电影的首映式吗?”

徐飞望着那条信息,发了一会儿的愣。直到广播里通知:“乘坐FM9106次航班前往平海的旅客请注意,现在开始登机。我们请携带婴儿或幼童的旅客……”

他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还是停下来回道:“蹭红毯吗?算了吧。”

梁轩没有再回复。等徐飞上了飞机落了座,在空姐提醒下扣了安全带,消息才姗姗来迟。只有一个字:“行。”

徐飞关了手机,头往后靠在椅子上,开始闭目养神。

一月时,话剧团在平海先锋戏院里再次演出《全面反击》。看得人愈发得多,还有许多是徐飞的粉丝,送了各色的鲜花和礼盒到后台。徐飞很有些受宠若惊,谢幕时专门致谢,又说:“我收到了很多玫瑰。但我其实比较喜欢玉兰花。”全场大笑,后来果然多了大把的玉兰花送来。

“不错不错,”付子川看得眼热:“仰慕者甚众。”

徐飞摘了朵玉兰花插在他衬衫扣眼里:“别嫉妒,哥哥送的。”

付子川抽了玉兰花砸他。

梁轩却果然没有来。也许他来了——但反正徐飞不知道。有时在演出时,他会不由自主地往台下看,看那些无人问津的角落、和灯光落不到的地方。但梁轩不在。徐飞说不上自己是松一口气,还是不虞承认的失落。

到了二月,《屋檐下的灯笼》的宣传通告像雨点一样砸在了老百姓的头上。徐妈早成了梁轩的粉丝,问徐飞:“你能不能帮妈妈拿一张梁轩的签名?”还摸出了张《屋檐下的灯笼》的海报。

徐飞很痛苦:“妈,我去哪儿找他给你签啊。”

徐妈对儿子的非暴力不抵抗政策异常不满。“你就给他打个电话呗。我看他去年不是还去找你吃饭。”

徐飞惊了:“妈,你从哪儿知道这事的啊!”

徐妈很不以为然,鄙视地看徐飞:“我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你没有微博账号,儿子。”

徐飞被打败了。他拿了海报回去家里,琢磨了很久怎么去问梁轩要签名;没琢磨出来。话剧团紧接着又要去顺城演出,徐飞渐渐就把这事儿忘了。等三月初回到平海,小区旁的电影院已经布置了好大的《屋檐下的灯笼》的展板,梁轩穿着长袍马褂,戴一副圆圆的眼镜,站在半掩的门后边。一对红通通的灯笼在屋檐下挂着,长长的流苏悬落下来,仿佛在空气里轻轻地飘荡。

几个小女生围着展板在合影。徐飞没多停留,转头回了小区。路过门卫室时保安叫住他,和他说:“有你的快递。”拿了份EMS文件出来。徐飞心里疑惑,回家把文件袋撕啦啦拆开,就见到里边一张烫金的邀请函。

“诚邀徐飞先生参与《屋檐下的灯笼》红毯首映式。”

徐飞一时滞住。站了一会,又看到文件袋里还有张纸。他抽出来看,是梁轩的笔迹,写了:“万一你改了主意。”

改了主意——改什么主意?

徐飞摇头笑了。坐下来,捏着那张纸看了半晌,最后抬手扶了额头,低低地叹了一声。

他没有去首映式。当天话剧团恰好要去金匮,徐飞当然不能缺席。但他思来想去,决定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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