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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峤西睁开了眼。
林其乐从来没听过蒋峤西唱歌,那是第一次,她听到蒋峤西随口给她哼唱了几句。
Like a bird on the wire,
Like a drunk in a midnight choir,
I have tried in my way to be free.
如果我曾不友善,但愿你能试着释怀;
如果我曾经欺瞒,那是我以为爱中也必有谎言。
像未能降生的婴孩,像长着犄角的野兽;
我刺伤了每个对我敞开怀抱的人。
谨以此歌起誓,一切过失都将被补偿。
林其乐认为这首歌听起来“死气沉沉”的,她问蒋峤西,歌词是什么意思?
蒋峤西看了她一眼,摇头。
林其乐在他面前撒娇似的:“那你再唱一次。”
“你再唱一次嘛!”
蒋峤西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拗不过林其乐,他就又唱了一遍。
林家没有大人,只有他们两个小孩。
蚊帐里静得很,只有蒋峤西低声在唱一支英文歌。
林其乐专注地望他,屏住呼吸,静静听着。她手捧着那个复读机,新人女歌手的磁带在复读机里悄悄地,无声地转动着。
十一月底,蒋峤西的堂哥从香港寄来一小箱书,其中还夹着一盘莱昂纳德·科恩的磁带。蒋峤西带林其乐去他家,他拆开箱子,把那盘磁带送给林其乐。
林其乐说:“你英语这么好,是因为你将来想去美国吗?”
蒋峤西翻着箱子里剩下的书。
林其乐问:“美国要怎么去?坐火车?坐船?”
蒋峤西抬起眼看她。
蒋峤西坐到他睡觉的床上,拉过他的那个方形书包,打开装书的一层,那内侧有一个十公分见方的内袋,十分隐蔽。
这里面藏着蒋峤西的秘密,他从省城来到群山市,这个书包很少离开他。
内袋里装着一张机票,一张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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