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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听着另一条时间线上的劳伦斯谈论已经被抹杀的未来,她只是觉得有些不安。那是另一个可怜的、傻傻的劳伦斯。但随后他说到她死去的父母,好像他们刚刚去世似的——虽然帕特里夏一直以为她的父母已经去世很多很多年了。起初她没有时间为父母悲痛,后来她认定自己已经悲痛够了。实际上,她的父母是最近才去世的,并没有好几年,而且她除了时不时地悲痛一下,以及跟罗伯塔在梦里乱七八糟地聊过一次外,只是短暂地忏悔了一下。她已经埋葬了她的痛苦,就像埋葬其他的一切一样。现在,她脑子里全是身首异处的三明治和砂纸衬衫,爸爸的吻落在她的鼻梁上,17岁生日时妈妈给她烤的生日蛋糕上淡黄色的糖霜,“Disown(脱离关系)”的“o”因为严重扭曲变成了双元音,还有妈妈断了的胳膊……
她再也见不到她的父母了,也无法告诉他们她爱他们,他们毁了她的童年。他们已经走了,她甚至都不曾了解他们,罗伯塔坚持说,虽然他们很严厉,但他们最爱的真的是她,这些帕特里夏永远、永远也无法理解了。不理解是最糟糕的事情,就像是一个谜题、一个无法治愈的伤口、一次无法原谅的失败。
帕特里夏崩溃了。她双手着地跪在肮脏的路肩上,面对令人炫目的日出,开始摇晃着在地上乱摸,喷涌而出的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就在幽灵般的劳伦斯说到“情感趋光性”时,她的视线落在金属围栏外的一朵黄花上,她赶紧抹掉眼泪。阳光照在那朵花上,花儿竟然真的抬起头迎接太阳,帕特里夏再次失去理智,她抓住自己用眼泪灌溉的那片土地,眼泪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消息结束了,并且永远消失了,帕特里夏不停地哭,不停地用双手在满是石头的土里挖,直到太阳照在她身上。
等她的视线再次恢复时,她仍然有点干呕,也还在痛哭,她看看蹲在草丛里,看似无辜的卡迪电脑,突然非常清楚地知道它是谁了,不过她一点儿也不担心。“该死,”她说,“是你。”
“我认为你需要听听这个。”卡迪电脑说。
“无法忽视的陷阱,”她说,“真是该死。”
她坐在那里,头靠在脏脏的膝盖上,望着这座城市。她感觉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以让她敞开心扉,说说此刻的感受,这一点她非常确定,就好像其他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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