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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好,”风疏痕道,“你随时可以看。”
他将杳杳的疑问尽数详说了,而在说出口的那一霎那,风疏痕自己也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这十余年的时间,他无法与任何人分享自己的感受与情绪。
自风霭死后,风疏痕的世界便被无边无际的雾霭笼罩,终年都是冰冷的雨水,他原以为自己此生不会再被哪怕一束光所照到。
直到他遇见了杳杳。
常年囿于黑暗的人会畏惧光亮,风疏痕也不意外,于是他又竖起了自己的防御机制,想要将这束光拒之门外,然而最终他却发现,纵然他一直认为自己并不再需要温暖和明亮,但却在真正失去这束光的时候,彻底认清了自己。
风疏痕无法预想,若是在梯山塔那一夜,杳杳真的死去了,他该怎么办。
“心锁让我无法对任何昆仑心法下的人动手,纵然我怀疑黎稚、秦暮,也杀不死他们,”风疏痕轻声道,“这十余年我一直在寻找破解心锁的方法,然而每次都失败了。也许只有我放下仇恨这一天,风霭才会满意,然而他可以做到公正,可以做到一视同仁,我却做不到。我不是他,我有私心。”
他看向杳杳:“而我的私心,就是你。”
杳杳慌乱地想要收手,却不小心碰洒了茶杯,她有几分哽咽地说:“你不要以为这么说我就……我就会原谅你。”
风疏痕一边为她收拾桌上的残局,一边无奈地笑:“的确,但我还是想来取得原谅。”
“你为什么忽然……忽然这么想了?”杳杳低低地问他,“我以为我们这辈子就是仇人了。”
听闻此言,风疏痕想了想,而后清浅地笑了一声。
“我长久以来将自己关在风霭设下的心锁里,就算做不到,哪怕连他的十之一二都难以达成,但也不想放弃,就像夸父逐日一样,眼中只剩那个此生无法达成的目标,却忽略了很多身边事,”他重新将杯子中倒好茶水,而后牵过对方的手,将茶杯递过去,“但我不是风霭,我也永远成不了第二个风霭。”
风疏痕道:“我以为此生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是你让我发现,我还有做风疏痕的可能。”
杳杳闻言低下头,鼻头发酸,一手攥着茶杯,另一手揪着裙子。
“不哭,”风疏痕道,“是我的错。”
“我才没想哭,”杳杳恨恨道,斩钉截铁地说,“但我不会再回正法峰了,我也不要再当你师侄。”
她道:“而且,我也没有原谅你。”
面对她的固执,风疏痕一怔,随即缓缓点头:“好。”
“那你又与燕饮山达成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杳杳忽然又问,“他去偷金丹和牌位的事情,是你叫他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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