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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紧张,若是赎你之人你喜欢,那便跟他走;若是你不喜欢,便在这楼中与我相依为命。妈妈如今再不敢忤逆我了,要留下你也并非难事。”
沈珍珠听闻此言心下安定许多,遂由悦兮带着去梳妆。
梳妆完后沈珍珠即在后台等着她出场的次序,她等待良久,终于听见楼里的小厮叫到:“沈氏,快,到你了!”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抬眼挺胸,缓缓步入台前,才看了人群一眼,便不敢再抬头目视前方,只管慢慢坐下,将一管琴箫幽然吹起。她身量尚不足,身上穿着的悦兮的月白纱裙略有些大了,但悦兮为她用丝带将袖子与腰身略作收整,却反而显得她整个人清雅苗条,她头上并无钗环,只在窝堕髻旁簪了一支粉荷,花色虽衬得她肤色白净,但终归还是太寡淡了些。众人又见她只顾自吹自奏,并无意于博得观众的青睐,其容貌与服饰又实在并无出彩之处,便只随意看看。
但在周思齐眼中耳中,却再不闻周遭嘈杂,只余她的身影与那如泣如诉的箫声。他于人声嘈杂中辨认出她所奏之曲乃是《小雅·蓼莪》,所谓“瓶之罄矣,维罍之耻。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无父何怙无母何恃”周思齐听出了她曲中的哀婉凄切,想到她的孤苦无依与自己的不眠之夜,不禁潸然泪下,当即便吩咐包间外的小厮将鸨母找来。
所以沈珍珠一吹奏完即被鸨母引进了周思齐的包间。她正不知所措间,一抬眼竟认出了面前之人可不正是数日前答应为自己寻兄的那位公子?她的脸色不禁当即变得绯红,羞愧万分地叫了一声:“公子?”
“正是在下,我有姑娘兄长的消息,姑娘可愿一听?”
“嗯!”
周思齐立即屏退左右,请她坐下之后向她一一道来:“实不相瞒,姑娘的兄长当年也曾在乡里遍寻姑娘,然终究无果,时年幼又生活困顿,然幸遇一无子客商收养,已于早年间随客商离开义河津,我虽未寻得那客商现在何处,但倘若姑娘的兄长或那客商返乡,我已嘱人务必告知。寻兄之事可从长计议,但如今姑娘深陷泥淖,若姑娘信得过在下,我愿救姑娘脱离风尘。姑娘不必有所顾虑,我并非寻常浮浪子弟,我可与姑娘立字据,虽为姑娘赎身,但赎身之银算我赠与姑娘的,姑娘并不需要委身于我。来日姑娘若寻得兄长,姑娘可自行随兄长生活,我必不会强留。”
沈珍珠听罢此语不禁愕然,她望进周思齐眼中,见他言语恳切,目光坦诚,并无一丝有意欺骗的心虚,以她这些年见惯人事的经验来看,她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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