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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干净,声音又轻又柔,说出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
“与其让他疯癫过完下半生,我宁愿现在就掐死他。”
君景行艰难道:“你……你真是一个疯子……”
端明崇闻言,竟轻轻笑了起来,他眸子弯弯,一如既往的温和。
“若是你让阿晏自己选,他自然不会选用你那劳什子的药香。”
君景行脸色难看,却无法反驳——按照他对岁晏的了解,那等孤高桀骜的人,是宁愿病死也不会为求保命而疯癫一生的。
端明崇轻启薄唇,柔声道:“所以,滚。”
君景行手中的药盒落地,僵直在原地半天,才转身狼狈地离开。
岁晏躺在柔软的榻上,对这两人的交锋丝毫不知。
自从他病后,只要一闭眼,便会坠入一个再也挣脱不出来的噩梦中。
在那光怪陆离的怪梦中,前世的他一袭紫衣撑着伞走在一片茫茫大雪中,背后是漫天雪地,渺渺无痕。
不多时,他踩着数不清的台阶走上了一座佛堂之前。
晨钟响起,回荡幽幽山间。
月见披着宽大的红色披风站在他身后,淡淡道:“你不信佛,却每年都来此处,到底是为了什么?”
岁忘归微微仰头,看着被雪覆盖住的半边佛身,笑道:“我不信,便不能来了吗?”
月见道:“不信佛之人的供奉,神佛许是不会稀罕的。”
岁忘归轻笑出声:“我佛慈悲,竟然还这般刻薄吗?”
月见却没笑,他偏头看着面前的金身大佛,道:“你前几日问更雪大师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神佛,会对自戕之人降下大罚吗?
岁忘归道:“没什么意思,随便问问罢了。”
有僧人冒雪上前,将点燃的香递给岁晏。
岁忘归接过,微微颔首垂眸,就算是行礼了,他漫不经心地将香递回给僧人,瞧着僧人将香插在满是香灰的鼎中。
白雾袅袅飘上,同纷纷落下的大雪交织一起。
岁忘归再一睁眼时,便已身处在了那荒凉的王府中。
宋冼匆匆离开,那杯盛了污名的酒杯被岁晏随意扔在地上,破碎成一片片,被烛火照着闪着微光。
岁忘归躺在软榻上,轻哼着未知名的小曲,半晌笑道:“你来送我?”
月见道:“我来替你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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