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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有那么多别具一格的丑法,我却无论如何都只能在她脸上看到千篇一律的漂亮。
她朝我走过来,在我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一言不发。
顷刻,我装作不经意地站起来,扣上我卫衣的帽子,绕到了诊所的另一边门口蹲着。
但愿没有让她察觉出刻意。
没办法,我不能面对不确定的环境,我的适应能力太差,与人呆在一起,我会惶恐不安,丧失一切理性思考的能力。
此时,我身后的这扇门是黑色的,我蜷在它前面,不是被它吞噬了,倒是像莫氏树蛙一样,跟我的保护色融合在了一起,令我感到极度确定与安全。
足足又等了快一个小时,诊所才开门。一位丰腴可爱的护士阿姨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示意我先去连椅上坐着等一会儿,医生马上就来。
我点点头。
医生带着口罩和眼镜,眼尾是迷人的细纹,眼神温文尔雅,沉静得如同一块陨石落下,也溅不出半点儿水花。
他很像一棵秋天的银杏树,橘黄地开在蓝天白云之下,你轻轻一嗅,脑海里就出现秋天的样子。
他叫余秋滨。
“来,张嘴。”
“别紧张,我进不来了。”
“对,再打开一点点。”
……
秋医生的声音轻柔缓慢,却令人只想无条件服从,好像忤逆他,就应该被千刀万剐一样。
他说我这颗智齿得拔掉,不然会反反复复地发炎,反反复复地痛。
虽然我对拔牙充满了恐惧,但是反反复复的发炎所带来的必须反反复复出门来诊所看牙的折磨,战胜了这种恐惧。
我向秋医生点点头,示意我拔。
护士阿姨带我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和拍照之后,开始给我打麻药。
比想象中疼。
这时候忽然从门口跑过来一个小男孩,手里打着留置针。他欢天喜地地捉弄护士阿姨,护士阿姨哈哈大笑,从兜里摸出“糖果”给他,叫他到旁边去玩。
原来这个诊所这么热闹,下一次再也不想来了。
或许是因为笑得意犹未尽,她的手法粗糙起来,我疼得左右晃荡。
她赶紧拿手按住我:“哎哎哎你别动!你翻下去了,我可抬不起你!”
我不敢看她,抓紧了椅子的扶手,满手心都是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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