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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秋寒起身,“我再点一盏灯。”
他点了另一盏烛火,挥着点火的纸引子将其熄灭。
那些有师门或者自己有点小钱的弟子们通常都会买上几盏照明的法器,用符咒催动,不必费心换烛火,但谢秋寒不想致信向家中讨钱,所以一直穷不拉几的。
房间稍稍明亮起来,谢秋寒走回来,用手护着灯芯放在了桌子上。
“咦,云邡,你今天倒是好说话……”
“嗯?”
谢秋寒把话说一半,忽然顿住了,云邡奇怪的看着他。
“无事,”谢秋寒觉得自己脑抽了,把话吞了回去,道:“我们来看剑吧。”
往日他要是点起两盏烛火,云邡就该嚷嚷着自己的画都被熏成腊肉了,今天这么平和,他干嘛要去撩架吵。
二人站在一块儿,对着个其貌不扬的剑瞧来瞧去,的确是没瞧出什么名堂。
谢秋寒道:“你觉得这是真鱼肠剑吗?多大的鱼能藏这么长的剑?”
云邡道:“自然是真迹,只是从阖闾手中传到现在,时间久远,如果不经重新锻造是没什么用的。”
“你是说这剑重新炼过了,所以变了样子?”
云邡点头,伸出两根手指,在剑身上轻轻一比划,“二尺七寸,你拿来练剑是合手的,剑虽重炼,其孤勇杀伐之意不改,你可仔细体味,或有所得。”
“我要这体会做什么,”谢秋寒轻轻一摇头,也伸手摸了摸剑,触感粗糙,在指尖留下冰凉的温度。
此时,一股清新醇厚的香气若隐若现的在鼻尖漂浮着,他先是嗅了嗅自己的袖子,又沿着这味道,慢慢转过脸,看向了云邡。
谢秋寒凑过去在他肩头嗅了嗅,笑道:“怎么都削了木头,就你身上有木头香,我没有。”
云邡没有说话。
灯火下,他轮廓柔和而模糊,眉间一点朱砂痣有些黯淡,眸中也无甚神采。
谢秋寒也不甚在意,忽略这个小插曲,拿起了剑。
这剑不重,拿在他手中是小儿科,他拇指在剑柄上轻轻一弹,出剑了。
那剑……和剑鞘是一脉相传的磕碜。
谢秋寒比划了一下,横起剑挽了个花样。
云邡含笑看他。
谢秋寒在他的注视下有些微窘,少年人总觉得自己沉稳老练,不肯露出活泼孩子气的一面,可乍见新玩意,心里有几分高兴,于是在云邡面前露了“马脚”。
云邡道:“无事,你且用用看。”
总之他不是旁人,谢秋寒抛下那几分不好意思,在狭小的房间里练起剑来。
房间里不好施展,但他也就随便比上那么几招,并不碍事。
只见他将一把剑舞的霍霍生风,空中剑影无数,摇曳的烛火将他的剪影映在墙壁上,几节竹枝出窗而来,竹影和人影相映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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