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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铜镜里的自己看了一会,突然道:“待会把装兵符的盒子找出来。”

  “好的,公子。”瑞云应声之后才察觉哪里不对,诧异道,“公子您待会不是去上朝吗,揣着个兵符多碍事?”

  “就是因为太碍事了,所以谁的东西还给谁。”游彦将瑞云刚刚插上的玉簪扯掉,拿起一支稍有些简单的骨簪戴好,“让他们准备马车吧。”

  瑞云瞥了一眼那骨簪:“这簪子公子您天天戴着,都旧成这副样子了,今日早朝好歹是宣布咱家小公子的好事,换一支玉簪才更显得郑重一些吧?”

  “就是因为是好事才要戴它。”游彦抬手在那簪上摸了一下,“有的人若是看不见它,肯定会生闷气。”说着他唇角扬起,“咱们陛下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游彦的语气似乎是抱怨,但瑞云太清楚在自家公子眼里,当今圣上的那点脾气更像是他们之间的某种情趣。也不再多言,伸手替游彦正了正那骨簪,才转身出了门。

  游彦称病多日,再次出现在早朝上立刻引起了极大的关注,游彦却没有察觉一般,双手拢在宽大的袍袖之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那块冰冷的青铜兵符,目不斜视地在万众瞩目之下一路穿过大殿走到队伍的最前端。

  “听说游将军前几日染疾起不来床,今日能来早朝看来是已经痊愈了,老夫甚是欣慰。”李埠侧过头,视线上上下下地从游彦身上扫过,“将军虽然年轻,但为我南魏操劳也应该注意身体才是。”

  游彦扬眉:“在下染病是因为不小心在花园睡着掉进了荷花池里,为南魏操劳实在是不敢当,李大人说笑了。”

  李埠面上的笑意凝滞,他自问在朝中也算是广结善缘,但是却每次都要在这个游彦面前受到挫败。他皱起眉头刚想好要怎么回应,就见游彦摆了摆手,做了个噤言的动作:“陛下要来了。”

  蔺策走进大殿的时候依旧是面无表情,目光在游彦脸上短暂地停留了一刻,神情却没有什么变化,他在龙椅上坐了下来:“早朝开始之前,朕有件事要宣布。”他的目光从百官脸上掠过,补充道,“是件好事。”

  蔺策轻轻地敲了敲龙椅的扶手:“越国公长孙游礼虽年少,但才识过人,擢为翰林院修撰,以朕之幼妹乐昌公主许之,择吉日完婚。”

  蔺策的话说的轻描淡写,对于整个朝堂来说却石破天惊一般,满朝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打乐昌公主的主意,妄图能够成为皇亲国戚,却没想到蔺策不声不响地将她赐婚给了游礼。

  虽然游礼现在不过是个从六品,但要知道在此之前,游府虽然气盛,却只有游彦一人在朝中,游礼现在官职低微,但等娶了乐昌公主成为驸马加上游彦在朝中的照应,扶摇而上也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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