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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随遇安的心头病,两人相认后,他不止一次在她跟前念叨,当初没有亲眼看着瑞哥儿出生,伴在他身边成长,看他睁眼,长牙,牙牙学语,蹒跚行走,一直是他的遗憾。
只是,她却不知道,她这一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为他们生下一个孩子了。
她当初是早产,自小身子就弱,后生育瑞哥儿,身子又受了损,曾经医婆有言,她这辈子恐怕子嗣艰难,谁知,上天待她不薄,竟然让她孕育一子,而且还是个健壮的小子,至于再多,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回到段府后,母亲曾叫人细细诊治过她的身体,见她底子这般虚,经年的暗伤和遗症累累,心疼的好几夜没睡着,此后就一直叫医婆帮她调养着,调养了好几年,现在她的身体倒是康健很多,很少犯小病小灾,但至于子嗣问题……医婆也只是说,随缘吧。
见她沉默不语,神色黯然,蔡清钰试探着道:“姐,世间圣手多聚于京城皇宫太医院,您何不宣召太医来给您瞧瞧。”
段新钰身子一僵,许久,她暗哑着嗓音开口,“我不是没想过这件事,只是我现在是太子妃,一举一动都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若今日宣召了太医,改日陛下和太后娘娘都知道我的事了,我自个倒是无所谓,只是,我担心太子和瑞哥儿受我连累。”
“姐。”蔡清钰握住她的手,跟她说,“我没说让您自个宣太医,这不是有姐夫吗,他那么疼你,又值你身子有漾,他当比任何人都着急才对。”
段新钰看了她一眼,却没说话。
蔡清钰一愣,突然想到什么,着急:“姐,难不成你担心姐夫知道这件事后,会斥责埋怨你,会……”
“当然不是,”段新钰忙出声,截断了她的话,嗔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嫁给他之前已经提过我生瑞哥儿时身子受损,此后恐怕难以有孕,问他是否介意,他当时回答一点不介意。”
一开始,她还着急忙慌地解释,生怕清钰对随遇安有误会,但随着她解释的越来越多,清钰的目光慢慢转变,促狭和好笑渐渐浮上脸面,段新钰一梗,不知怎么,突然就说不下去了,她脸庞通红,瞪了她一眼。
“笑什么呢?”
蔡清钰咳嗽两声,努力将心里的宽慰和促狭压下去,让整张脸看的端正起来,“既然如此,姐,你还担心什么?”
段新钰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我这身子已经被很多名医看过了,这些年也一直在调养,便是再叫太医来,恐怕除了调养,也没什么其他好用的法子,何苦再带累你姐夫。”
“姐,你这话生分了不是,你嫁与姐夫,本就是让姐夫成为你的依靠,更何况这件事还关乎你们的未来,不单单只你一个人的事,还关乎姐夫,你不能做傻事啊。”
段新钰愣愣地转过头看她,面容呆滞,有一瞬间似乎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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