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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他眨眨眼睛,撇过头,伸手一抹眼角,大概是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声音哽咽,怔了好半晌,才道:“我相信你。”

  楚墨白轻轻看他。

  “那天,南山和我在一起,”景西道:“就是他……死的那天,我与他练武忘了时辰,正好在戒律堂附近,有个戒律堂的弟子跑过来,告诉南山,掌门和师尊到戒律堂来了,他的样子很紧张,结结巴巴的,说什么掌门要把师尊下狱,然后南山就和他一起去了。我本来也想去的,但那时已很晚了,南山要我回房睡觉,怕我明天一早又起不来,他那个样子,一副高高在上的训人口吻,气死我了。”

  他停住话头,轻笑了下,“然后我就气得回房了,现在想来,我若和他一起去了,大概也身首异处了吧。这算不算是他救了我?”

  楚墨白紧紧抿着唇角,一张脸绷紧,脸色雪白。

  景西回头,盯着黑暗中楚墨白垂头的模样,“我知道那天师尊是和你一起在戒律堂的,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并不像那个守门的弟子说,师尊未踏出剑阁半步,他在撒谎,师尊也在撒谎。”

  楚墨白轻声:“你没有说出来。”

  景西眸光变了变:“你在怪我吗?”

  楚墨白摇头:“不,是庆幸。”

  景西讶异地看他。楚墨白道:“如果你说出来,也许已经死了。他不会放过你。”

  “他?你是说师尊?”景西头脑混混沌沌,没有理出什么头绪。

  他没有说出来,一来的确是害怕,他向来不及南山那样仗义执言。二来,是他在想,掌门和师尊,他们到底谁是真凶,他知道师尊在撒谎,可是那么多线索和证据又表明掌门才是凶手,他糊涂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在流血。”忽然,景西这样说了一句。

  景西收起剑,想给他去拿点伤药,走到出口下端的昏暗光线里,微微偏过头,“放心,你可以在这里,我不会和人说的。”

  景西上去后,不忘搬好木板把入口遮掉。

  楚墨白把身体的重量完全靠在背后的墙上,轻轻滑坐在地。

  伤口不深,但还在流血。他的怀里有金疮药,是在房间里拿的。他轻微地抖着手指摸索出来,给自己上药,血味与药味混淆成古怪的味道。

  一炷香的时间。他需要一炷香的时间休息一下,一炷香后,他会离开这里。

  既然景西已经发现了他,那么这里就不能再待了。

  他并非是怀疑景西。直觉告诉他,那少年不会加害他。

  可是现在,他已经不相信直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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