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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武师说过一些江湖上的掌故,也是略知一二,他又是个倔强之人,虽然心里害怕,却是拼命忍着,不流露半分,抬头看时,只见大厅尽头高高的坐位上坐着一人,戴着一个极为可怖的面具,全身黑衣,沈静舟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恐惧之极,这高高在上的人虽然不言不语,却是天生一股威严气度,而这气度之中,又带着极强的邪气,只觉得鬼气森森,令人胆寒。
他两日两夜虽然都在昏睡,却是因为遭了这般变故,始终提不起精神,只觉恍恍忽忽,倏忽间似乎又被带到了什么“碧泉阁”。他虽是觉得自身性命难保,看到那碧泉阁时,却不由眼睛一亮,心里赞了一句。倒没留心那教主和那什么“南宫堂主”说的是什么。过不多时,自己又被南宫堂主带到了一处住所。
这房子却和碧泉阁大异其趣,处处都是冷冰冰的,便和那主人感觉一模一样。
那南宫堂主笑笑说道:“这是我的住处,委屈沈公子了。”沈静舟冷冰冰看着他,不知他又有什么把戏。
只听他笑道:“我这几日又要出门有事,不过这里自会有人好好伺候你,如若是教主请你过去,你可千万不要不乐意啊,否则会死的很难看。”一语未必,身形一晃,已然消失不见。跟着进来一个小童子,不由分说端了一大盆热水来给他擦身,沈静舟极不自在,却又无可奈何。
接下来的几日,南宫堂主再也没有露面。每日只有那小童子服侍,偏他又似哑巴一般,什么话也不多说,虽说是落得清净,但这般悬心的日子真不知要过多久,又思念父母,想来自己被劫一事,已令父母极为担心,但自己却是束手无策,连逃走都是不可能。
这一日又下起雪来,正是黄昏时分,冷清清的屋子之中,却没有生火,沈静舟不是练武之人,只冷的瑟瑟发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想起沈园家中父母,现在不知如何,心中酸楚之极。
这日晚间,一个身穿白衣的教众走了过来,一进这间屋子也不说话,架了沈静舟便走,沈静舟心知反抗无用,便索性由他。
那人架着沈静舟到了一个大屋里,只见那大屋里空荡荡的什么摆设也无,只有正中一个大池,池中满满的清水,正往外冒出热气,那人对里面的两个小童子说道:“药力一定要放足。”那两个小童子应了一声,走了上来,将他衣服除的干干净净,这几日那南宫堂主房里的小童子也是如此服侍他擦身,只是虽然已经见识过,仍是颇不自在。
那池中之水却有隐隐药气,倒也不难闻。这擦洗用了一个时辰,洗好之后,那两个童子又给他穿上一套白衣。随即那人紧紧的架住了他向前走去。
走了约莫盏茶时分,只见自己身处一个灯火柔和的房内,房里别无他人,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了,房里点着两支白蜡烛,发出淡淡柔光。地上搁着一只火盆,火也不大,却让整间房子暖和了起来。借着这灯火,沈静舟看见墙上挂着两幅小条幅,一幅画了一树墨梅,笔力遒劲,梅枝上的积雪隐隐可见,不由得心里赞叹不已。好不容易将眼睛移开,去看另一个条幅,却是一副字。上面录了一首诗:今朝郡斋冷,忽念山中客,涧底束荆薪,归来煮白石,欲持一瓢酒,远慰风雨夕。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行迹?却没有落款。
这首诗沈静舟以前读过,极是喜欢,没想到在这般不知生死的地方居然又读到,便似见了朋友一般,又见那笔致潇洒,观之不倦,不由得痴了。
忽听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沈公子看什么这么入神?”沈静舟大惊,回过头来,登时吓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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