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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昨晚剪的。”回答他的,是低沉的男声。

攸桐闻声望过去,便见屋门开处,烛火闪了闪,那道熟悉的挺拔身影走了进来。

门扇掩上,屋里烛火重归明亮,傅煜那身喜红的吉服微敞,怕热似的露出脖颈,朝她走过来。今日宾客里有不少军中袍泽,他人逢喜事精神爽,似乎喝了不少酒,冷峻的脸上透出点红色,双眸精光奕奕,一进门便紧紧缠在她身上,深邃炯亮。

那样的眼神并不陌生,在他坐在浴桶色。诱的那晚,攸桐就曾见识过。

她下意识退了半步,“傅……夫君。”

傅煜已经到了跟前,嫌这身衣裳碍事似的,又伸手扯了扯。一粒盘口被绷断,领口敞得更开,除了锁骨喉结,还露出了点胸膛,而他身上酒气颇浓,随着呼吸,烫热的落在她脸上。那只手熟稔之极,轻易勾住她腰身,揽着她撞在他怀里。

隔着层衣裳,他的心跳传到她耳朵中,一声一声,有力而微微急促。

攸桐毫无防备,陡然陷入他的气息,心跳顿时也乱了。

她瞥了眼窗外,小声提醒,“春草和周姑待会儿就来了。”

“不会。”傅煜低头,攫住她目光,神情里竟有那么点得意,“没人会来。”

只有夫妻独处,孤男寡女,洞房花烛。

傅煜满身的酒气化成热气,烧得呼吸和血液滚烫,往那梅花扫了眼,道:“这是我剪的。”

“你……还有那闲情逸致。”

“嗯,昨晚睡不着,去望云楼那边折的。”

攸桐被他酒气熏得发晕,目光落在他的喉结嘴唇,胸腔里亦砰砰乱跳,胡乱道:“为何?”

傅煜不答,在她疑惑抬眸时,才沉声道:“在想你。”

声音到了末尾,已带几分喑哑,他的忍耐和装模作样似乎已用到了极致,瞧着她柔嫩唇瓣时,嗓音一紧,低头便吻了上去。像是久旱之人渴盼甘霖,像是走在沙漠的旅人看到甘露,迫切而用力。

天知道昨晚他孤枕难眠,想着今日的婚事时,有多想冲到她身边。天知道和离后,每个辗转反侧的夜里,他有多后悔当日写下的休书,多想将软玉温香抱回怀里。天知道这一日他是忍耐着怎样的激动喜悦,才不至于在宾客跟前失态。刚才端着惯常的威仪端重招待宾客,好容易从酒杯中抽身出来,这一路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走来,唯有他知道。

而此刻,终于,只剩他和她独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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