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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就那么几位,先前举荐的将领都折戟沉沙,能跟西平王分量相当的,也只剩永宁傅家而已。
而傅家上下,能裁定此事的唯有傅德清和傅煜。
傅德清远在齐州,鞭长莫及,许朝宗能就近试探的,唯有甚少来京城的傅煜。
许朝宗即便万般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节骨眼上,他很需要傅家的帮助。
是以被令贵妃劝了一阵后,许朝宗被说动,打算趁此机会试着笼络傅煜。
——即便先前因为攸桐的事闹得很不好看,两人的身份也十分尴尬,但大事跟前,总不能感情用事,若有一线希望,还是得尽力尝试。私情在小,朝政为大,没准傅家会为了牵制日渐坐大的西平王,帮他一把呢?
怀着这般心思,许朝宗辗转了一夜,今早便来见熙平帝,掐着时辰等在此处。
此刻,他站在麟德殿前的玉阶栏杆旁,殿前的景象一览无余。
初春渐暖的阳光下,那双并肩而行的人影渐近。
傅煜因是探亲而来,仓促奉旨入宫,没带朝服,身上黑底织金的圆领长衫磊落而挺拔,腰间蹀躞玉带俱全,步履稳健,英姿如华岳岿然。纵横沙场的悍将,自有刚猛气度,即便身在天底下最威仪的皇宫,仍不见半点卑屈姿态。
他的身旁,则是盛装而来的攸桐,身姿袅娜,步履婷婷。
她并无诰命在身,便只能选端庄的锦衣襦裙,远远走来,裙裾飘然。
半年未见,她沉静了许多,看其步履姿态,便觉不疾不徐、从容有度。
这样的仪态,跟记忆里的胡闹娇憨截然不同。那个姑娘骄矜却也单纯,不知人间疾苦,也不会玩弄人心,每回在他跟前,心里眼底都只有他一人,甚至会在见面时忍不住小跑到他身边,满面笑意。
而如今,他站在这里,她却仿佛视若无睹。
这半年,她远嫁齐州,不知过得如何。
许朝宗心底里有些空荡,眉心皱了皱,似有些痛楚。旋即低头理了理衣衫,待傅煜走近时,已是面带温煦笑意,看都不多看攸桐,只朝傅煜拱手道:“傅将军。”
“睿王殿下。”傅煜亦拱手,并没拂他的颜面。
攸桐面色沉静如水,垂眸屈膝为礼,“拜见睿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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