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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坐在桌旁虚生为他空留的位上,迎着十二月的渗人寒风,发髻被吹得松散,越发显得狼狈。而背对风与他对坐的虚生,有冥象神功护体,似很享受这烈风袭人。

“窗……关小些吧。”辛里冻得直哆嗦,说话都成不了句。

虚生睁着无辜地黑眸,连眨两下,歪头似有不解说:“为什么?”他转头看向裹得严实的怀明墨,笑问:“你还觉得冷么。”见怀明墨摇头,又转看辛里,讲道理道:“屋里血腥气太重,明日有人来抬尸送走时说不准会发现,先散去些味吧。”

停放尸体的屋子里没血腥气才怪异吧,辛里在心底咆哮,但迫于怀明墨和沉香两层压力,不得不伏低,“我闻这味去得也差不多。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换个地方详谈如何?”

虚生四下张望,又往屋外看了许久,“这不错啊,用不着换地方。再说大半夜谁会来这渗人的地方,安心。”

不知是受冻还是气得,辛里直想呕血,不时瞟向怀明墨求救,奈何他瞧不到。辛里心中叫苦连天,垂死挣扎道:“刘申既是冤死,怨气大,久呆唯恐对活人不利。”

虚生拊掌道:“你提醒我了,我是该为他超度下。”话没说完,他已拿下佛珠,煞有其事。辛里见状,脸色惨白发青,真是要昏厥过去。

“饶过他吧。”怀明墨苦笑摇头开口,打算替辛里说上两句,可想到自从辛里打起沉香主意,虚生便日夜惦记要整治他。又想要自己这时多说几句,依虚生的性子,自己说不准是在火上浇油,索性只轻巧说出四字。

虚生看来怀明墨面上,也没打算把辛里一次往死里捉弄,手腕挥动,掌风即出,掩上木窗只留了小条缝透气去味。忽然他说出句惊人的话来,“在梁上待久容易背疼,季先生下来一说?”

房梁上果然传来一声清丽哼笑,季先生迅捷翻身落下,拖过张圆凳坐在怀明墨和虚生中间,逼得虚生不得已要往辛里那挪移小半尺。

季先生挥手招呼两个立似木人的小辈,“你俩别傻站。”

“母亲怎在这?”怀明墨惊疑的问道。

虚生处之泰然,鸡同鸭讲般回答:“原来门口两家仆是季先生放倒的。”

“你既然开始便知我在,怎么不早揭穿我,非要到拖到这时候?想叫我在房梁上多待会儿么。”季先生目光灼灼地看向虚生,似要在虚生张口前相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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