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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一动不动地站在洞外守候,眺望着日薄西沉,迎来星稀朗月,忽地她颓然往后两步,背靠山壁滑落坐下。无妄崖的冬季向来料峭冻寒,可今年好似格外令人萧瑟彻骨,沉香屈膝抱臂蜷曲在地,身子不自禁地颤栗,整个人像是虚脱般难受。
山腰寺中的灯火明起熄灭,直到三更天时,虚生抱着早就冷透的子规走出,“走吧。”
回到崖上,虚生将子规的尸体交与沉香在旁看顾,破天荒地用铲子毁去牡丹台,亲自挖了个土坑,又用内力毁了屋内大件家具,勉强做出个形似小棺椁。等两人把子规埋下,东边已渐露鱼肚白,初阳下的虚生狼狈不堪,灰头土脸地着了件一身斑驳血渍的僧衣。
许是痛彻心扉反无泪,明明心像被掏空般的疼到麻木,神情几近扭曲,虚生仍旧流不出半滴泪。他站在子规坟前许久,咬牙嗫喏宛若用尽全身气力,“莲心慧姬……”
“楼主?”沉香看虚生像发疯般冲进枯草庐,不多久屋里传来瓷器杯皿摔地稀碎,大约又过一盏茶时,虚生才神色狰狞慢步走出。
“醉生梦死被拿走了。”
沉香微微一怔,“莲心慧姬杀个稚子,只是为偷醉生梦死?”
心口像被紧掐着,虚生一阵作呕,冷哼道:“不全是,她是在惩罚我的忤逆。莲心慧姬!”
“楼主打算怎办?还要留在这吗?”
“给我去查,不论什么法子,就算掘地三尺,也把莲心慧姬给我找出来。”虚生垂眼盯着子规的粗简的墓碑,极温柔地来回轻抚,“你派人去给辩机先生传话,让他给我在庆州府和永乐城各找间宅子。”
沉香从小性子沉闷,不善表达感情,现下明知虚生心境,偏半句安慰话挤不出来,只会听命行事,“是,属下立刻去办。”
虚生侧头一睨,苦笑说:“你不必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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