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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在一起可闹了,厨房坛坛罐罐的,打碎了好几只,还把我的茶叶罐打破了,就是小奶糖窜上去给打破的,我当时真想揍它,可是拎起它,它那么巴巴地看着我,还舔我的手,就怎么也打不下去了……”就像她有时候惹恼了他,在他怀里拱着撒娇讨亲亲的时候。
涂恒沙干脆看着窗外,任他絮絮叨叨地讲,只当不理就行了,这样的心态显然是对的,心浮气躁的情绪倒是慢慢平息下来,就当在听收音机吧,男播音员的声音勉强还能听。
他说说停停的,车便开到了目的地。
他们拎着器材下车的时候,便有人在说,“来了来了,记者来了!”
有热心的大婶主动领着他们去小区某栋楼的车库,告诉他们,“就是这里。”
车库门开着一条缝,里面黑漆漆一片。
大婶帮着推开门,对着里面大声喊,“曾阿婆,曾阿婆。”
没有声音。
大婶转身对他俩说,“在睡着呢,阿婆耳朵不好,小声了都听不见。前几天病了,也没人管,还是我们几个老街坊把她送去社区医院看了看,拿了药回来吃,还是没人管。”
门完全推开,迎面而来便是一阵臭味。
大婶在一旁解释,“吃喝拉撒都在这个车库里,车库又没有卫生间,阿婆年纪大了,行动也不方便,怎么不臭呢?”
“阿婆孩子呢?”涂恒沙举着摄像机,忍不住问。
“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嫁到外地,大儿子在本市,一年也没看到来一次,小儿子一家子就住在这栋楼的9楼,把老太太赶到车库里住,不闻不问的,造孽啊!楼上这房子原来就是曾老头和曾阿婆的,小儿子一家子跟着老人住,曾老头一死,阿婆就被小儿子赶到了车库里,这都好几年了,夏天酷热,没有空调,冬天这么冷,没有暖气,原来阿婆能行动自如,还好些,今年阿婆身体越来越差,视力不好,听力也不好,我们街坊看着都揪心,一早一晚的,自己吃饭的时候盛一碗给阿婆,但这样不是长久之计啊!”大婶叹着气。
车库里没有窗户,一张脏兮兮的桌子,桌上摆着两个缺了口的碗,一台老旧的台式电风扇,墙角一只痰盂,里面有黄色液体,发出难闻的气味,靠墙摆了一张床,被子和床单都已经脏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阿婆就躺在床上,被子上还搭了一件旧棉袄,也脏得发亮。
“就这一件棉袄,前几天街坊捐了几件新衣服,都放在那舍不得穿。”大婶指指桌边椅子上叠起来的几件衣服。
车库里的确冷,比外面还冷,尤其这门开着,冷风吹进来,涂恒沙穿着羽绒服都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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