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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美丽的故事,被她用干涩的嗓音说出来,就好像新的琴手拉着一把二胡,有着一种撕裂的美,撕裂得涂恒沙屏住了呼吸,不忍打断。
“平时要做事,为了方便我不喜欢穿裙子,这条裙子是我嫁过来第二年他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就在生日那天穿过一次,我也只有这一条裙子。后来……”她瘦削的脸上,滑下两行泪水。
人,压抑到极致,总需要一个倾听者的,有时候,这个倾听者还不必那么熟悉,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人愿意在网上向陌生人讲述故事的原因,反正不认识,听过了,也就算了。
涂恒沙这个职业,倒是使得她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倾听者。
一个合格的倾听者是知道该在什么时候给予回应,什么时候保持沉默的,而叫梅的这个女人,显然不需要人回应。
“我们家公公婆婆侍弄土地和一个小果园,他在矿上做事,我在县城里餐馆打工,他病了以后,就在家休息,地里只够自给自足,小果园这几年一直卖不起价,我在餐馆打工的收入也十分有限,健康的时候没怎样,总觉得明天充满希望,人一病,就什么希望都没了……有一次收工晚,我被一桌客人逼着喝了一杯啤酒,就一杯啤酒……”她闭上眼说不下去,眼泪哗哗地流。
第91章 它
“后来我知道是好几个人……”她紧咬着牙齿,整个牙帮都在颤抖。
涂恒沙咬着牙,眼泪也哗哗地流,见她这样,上前扶住她,“不说了,别说了……”
“不……”女人的痛楚让她整张脸都扭曲了,“我想说,我这样一个女人,再不说,以后也不会跟人说了……那一次,在我醒来后,他们扔给了我一笔钱,警告我不许去告……我知道这很不要脸……但我选择了收钱……不去告……再后来……再后来……”
她停顿了好久,才泣声道,“再后来……人的心思一歪,就自然有人引着往歪路上走……我找到了一种比餐馆打工来钱快的办法……他们都以为我在县里打工,阿庄常常以我这样的媳妇为傲,很多次,回家来面对他充满歉意的脸,我都恨不得去死。我想向他忏悔,可我没有勇气……今天就在这,在这棵树下,如果他的灵魂还没走,我跟他说声对不起,我只希望他下辈子健健康康的,遇到个好女人,再不要遇上我了……”
终于说完,梅顺着树干滑下,蹲地抱着树哭。
涂恒沙站在她身后,词句干涸,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回复梅这番哭诉,耳边回响的只有葛婶子的质问: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许久,两个人就这么在梅树下,一个站着,一个蹲着,一个哭得压抑,一个默默流泪。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最后,还是涂恒沙先开的口。<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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