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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章的脸色变了几变,却是没有给出回答来。
“到底有没有?”蒋闻然又问了一次:“这种事情不难查,相信县上很多年岁大的人应该都知道,我劝你最好说出来。”
王国章想了很久低声说:“有的。具体是谁我不太清楚了,但我听说从前那片路上闹了个大事之后那些人的车匪路霸行为才消停点。他们从前干了几票之后就胃口越来越大,要的钱越来越多。据说十来年前有个人搭大卡车顺路一起走,身上没带什么钱,他们特别不高兴,看那人身上穿的衣服不错就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了,抢了衣服就走了。但那时候……是最冷的时候,晚上都得有零下十几度,那人,当天晚上……就冻死了。”
云雪听了心中一阵阵惊寒,原来,是在这里。那帮村民没有杀人,但是却在大冬天的抢了人的衣服,让人活生生的被冻死。如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那么杀人者也会将自己心中的仇恨诉诸于冻死这个行为上。
她再也忍不住的问:“那你们都不管管吗?”
王国章苦笑着说:“管?怎么管,那些人一个个的比我们警察横多了,那个年代还流行什么关系户,人家那一个个的关系户,县长来打招呼你说怎么管?而且他们也没有真的动手杀人,只是抢了点衣服。我们最后看了下,被抢的人那些衣服都不够两三千块钱的,都不符合我国立案标准。而且我们一问起来是谁做的,潼村全村的人都说不是自己,都说不是我做的,谁做的不知道没看见什么都没有。省道上监控少,没拍到具体的情况。指纹脚印什么的都不能做凭证,那帮村民都会说他们平日里就去省道那边溜达,一定是之前留下的。如果查验到个指纹什么的他们会说当时发现尸体的时候好奇碰过了……一村子里的人彼此维护,你说说我们怎么弄?”
怎么弄,怎么办?
证据证据没有,人证人证也不会有,警察怎么断案如何做决断?
他们一个个的警察也很难做。
毕竟“法不责众”,这又是何等的悲凉?
她忽然觉得自己生活的B市才是一个法制社会,这里根本就是人治社会。多么可怕的刁民,他们不择手段的抢人钱财抢人衣服,贪婪无厌的断人生路。
那个冻死者又是何其无辜,如果潼村的人做的事情不犯法的话,那么凭什么这次的凶手就算是犯法?
按道理说这次的凶手也没有直接动手杀人,只不过是将那些人扒光了衣服放在极冷的环境之中,凭什么这次就算是杀人?
真是,悲哀。
蒋闻然听后面不改色,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种结果,问:“你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们,不怕会有麻烦吗?”
“没什么麻烦的。”王国章叹了一口气,“事情早就这样了,你们迟早会查到的。更何况潼村那边的人还比之前老实了不少,听说是为首的几个都走了,村子里就剩下一堆老弱妇孺。”
他微微眯起眼睛,说:“麻烦给我整理一份潼村的名单,我要近二十年来曾有过潼村籍贯的人的名单。”
王国章愣了下:“这东西可不太好整理,得弄个一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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