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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孙雪茹下嫁与曲榕。
又是为何,前世里曲家满门覆灭,却唯独曲家二房安然无恙。
从前,她天真地以为,是因二房与孙家结为了姻亲,又早已与曲家其他三房决裂,搬离出去,自立门户,因此才在曲家遭遇覆灭之时,得以幸免。
可是如今看来,让二房得以幸免的真正原因,根本就是二老爷曲宪贪慕权势,早已暗中投靠了魏王,才会鞍前马后,替魏王来做说客,也正是因为他对魏王的效忠,才换来了孙秉元变相的施舍和拉拢,将庶女孙雪茹下嫁给了曲榕。
然而让陆嘉月真正觉得可恨的,是前世里曲家遭遇灭门之时,二房虽已自立门户,却不可能不知道曲家的境况,既然曲宪早已投靠魏王,为何从未听说过他为了曲家满门性命,对魏王有过一字半句的哀求?
他竟是见死不救,任由魏王将曲家满门诛灭。
到底是血浓于水的至亲啊,二房的人竟绝情至此,难道就是因为曲宏的回绝,断了曲宪的钱财私欲,以致于他心生怨恨,罔顾血脉亲情?
夜色深重,忽而一阵风急,吹得墙下的风灯摇摆不停,在巷道中投下一地凌乱的光影。
陆嘉月一双清澈眼眸里,却有着从未显露过的执著和坚定。
前世之事,已成云烟,今生自是不能再重蹈覆辙。
若当真不能扭转乾坤,救不下曲家满门,那么二房也休想再如前世一般独善其身。
要活,就大家一起活。
要死,也得一起死,谁也别妄想逃脱了去。
*
翌日,陆嘉月去探望曲英。
曲英果然不像是生病的样子,神色如常,只是窝在屋里,略有些惫懒罢了。
陆嘉月将羊脂白玉镯子送了一只给曲英,笑道:“姐姐究竟是什么病?程太医来瞧过了罢?他怎么说?”
曲英脸上就忽地红起来,支支吾吾地道:“还不是说偶感风寒罢了...只是不大要紧,喝上二三日的药便好了。”
陆嘉月却摇了摇头,迟疑道:“程太医的医术是好的,只是这一回替姐姐断的病症似乎不大对。”
“你何时也懂医理了,程太医说是风寒,那便就是风寒。”曲英拥着湖绿绉纱被子靠在床榻上,笑着嗔了陆嘉月一眼。
“啊...”陆嘉月眉心微蹙,思忖片刻,“也不知那医书古籍上,可有相思病一说?若人患了此病,该如何医治才好?”
曲英顿时满面飞红。
自己的心事,竟是被陆嘉月给瞧了个通透。
她是不想入宫去赴春日宴的,只因她已心有所属,便不愿再去任由旁人相看挑选。
但是姑母曲颐相邀,又有母亲孟氏一力催促,她无奈之下,只好装病遮掩,以此才躲过了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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