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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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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美遥走后秦往的那间公寓重新变得寂静,大概过了几十分钟,或者几个小时,季白凌再次站在门前,试了几次想把钥匙插进孔中,手却颤抖的不像话,一直在锁孔边碰撞,发出金属锐鸣声。

  他大脑混沌一片,突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打开这扇门?所有东西都被搬离,这里还剩什么呢?他脱力般的向前倒去,额贴上冰冷的铁门,想起一些往事,想起他和秦往努力营守的八个月时光,几次眼眶发酸却被季白凌硬生生憋了回去。

  其实季白凌从来不爱流泪,从小就明白这一行径毫无用处,可秦往总会在他流泪时将他揽进怀里,抚着他的头,爱怜地吻他。季白凌像是病了,着魔似的爱上这种感觉,能让他最直白的感受到被人珍视,一种他自出生起就被剥夺的情绪。所以他常常暴露软肋地在秦往面前簌簌落泪,只想得到一些怜爱。

  可现在他再流泪又有什么意义,季白凌心底明了一片。

  最后他还是没有重新打开公寓的门,发疯地逃离了这里。正处黄昏,日却西落的早,天雾蓝,不见金光,如烟细云气若游丝地飘着。滨江河岸两侧的酒吧饭店已亮斑斓霓虹,将灰蒙蒙的江水映得璀璨。

  他想到他从薛洪升家里逃出来的那夜,他和秦往骑着机车飞驰过长长的滨江河畔。他真是什么也没想了,搂着秦往的脖子一路向前飞着,将风与光都抛开了,长路仿佛直通极乐。那夜他是自由的,是秦往施舍的自由。

  季白凌眼前闪着细碎的水光,面对的河岸无限向前绵延着,他跑起来,沿着彩砖小径伴着江水跑起来,江风掠过他的发。他却觉得不够,这风太慢,丝毫也比不上那夜秦往载着他吹过的晚风,于是他跑的更快,双腿也不像是自己的了。

  季白凌停在桥头,气管里稀薄的空气几近让他窒息,他剧烈地呼吸,手里紧紧攥着的钥匙在手心勒出斑驳红印。季白凌扶着石柱,咬紧了臼齿,像是用尽全身的气力,将那把钥匙扔进江水,一点水花也瞧不见,静谧地沉没于水底。

  他曾把这把钥匙视作定情信物。季白凌曾经珍视它,像秦往对他。

  恍惚间感到发间一阵湿意,抬头却发现豆大的雨滴向地上砸来,一颗一颗。季白凌觉得茫然,为什么春天会有夏雨。他捂着脸,手心漫出一丝钥匙留下铁锈味,他应该是哭了?他还是哭了。温热的液体和冰冷的雨水混在一块。他趴在桥柱上,不断有液体向下淌着,近乎嚎啕,在咽喉掖出呜咽的余音,好像此时此刻遮住自己的脸就可以搪塞过自己害怕得流泪这个事实。

  害怕,是的,他害怕极了。这一天他失去了最后支撑自己用力生活的一切,他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变成怎样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撑过面对明天。

  这个世界好像都在对他说着谎。他为之努力,在绝望曳生的山间给他希望的人,他也祈愿着能够用自己的一切去报答这一份善意。结果才知道到头来对他只是做戏一场,为着那些不真切的名利。他赌上一切,在前路明灭的现在给他爱恋的人,立着永远陪伴他的坚韧誓言,却解释也没有的抛开他离开了。

  他突然后悔,为什么要将钥匙扔掉?钥匙和附赠的回忆,是秦往留给他的宝藏,谁也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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