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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怀素苦笑了一下, 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肩头,说道:“我一双手臂,十几条疤痕, 你却连小小两排牙印也不肯让我留,当真这样绝情?”
宋卿鸾不免去看他的手臂,心中不忍,叹一口气道:“我若真是绝情, 你此刻也不会在这儿了——左右你咬都咬了,难道我还能割了这块皮不成?”
周怀素听她语气放软,便低头吻了她的眉心,与她调笑道:“割皮不成,割我的脑袋也是一样的,我若是死了,这印记自然也就没了意义。”话说到最后,终究还是带了几分苦涩之意。
“我又哪里舍得要你的性命?”宋卿鸾只觉与他应对间颇为疲累,但仍是继续哄他道:“你不要说这些生生死死的话威胁我了,你要什么,我一一答应就是了——今日那个舞姬,明明是你自己看上的,我好心成全,怎么反而落了不是——不然你大晚上的不去洞房花烛,做什么来找我不痛快?”
周怀素闻言只觉胸口气血郁结,却又不忍对宋卿鸾发作,一时竟要憋出内伤来,好半晌才恶狠狠地道:“我看上的人,自始至终就只有你一个,想要与之洞房花烛的,自然也就只有你一个。至于那名舞姬,我已将她赏人了,你往后却不必再白费功夫。”说完不管不顾倾身压了上去。宋卿鸾挣他不脱,也就随他去了。
不料这一番折腾竟持续了半夜,直到三更时分方才堪堪止歇。
宋卿鸾软绵绵地靠在周怀素怀里,浑身上下已是一丝力气也无,周怀素怜爱地替她将几缕散乱地鬓发拨到耳后,好笑道:“累坏了罢?”不免又有几分心疼。
宋卿鸾瞥他一眼,冷哼道:“以后你瞧不上哪个,千万记得与我提前说明,只不要如今日这般,倒将气全撒在我身上。”
想起当时情景也不容他明说,一时懊丧非常,又想起他方才所言,不禁一顿发作:“别说什么你只要我一个,难道你日后都不娶妻生子——我就不明白了,照理说我同你一处也这么久了,你还有什么不曾满足?缘来即聚,缘去则散,岂不知这人世间的缘分就是这‘好聚好散’四字,大智如你,竟也这般想不开么?”
周怀素微微苦笑道:“只怕是孽非缘,一旦沾惹,便是万劫不复,永不超生了。”
宋卿鸾只好道:“真是冤家!也罢,既然你仍不能放开,我再与你相处一段时日便是——反正我如今,也是无所谓的了。”
周怀素挑起她一绺头发绕在指尖慢慢打转,轻飘飘地道:“至死方休——我却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宋卿鸾迷迷糊糊正欲睡去,听闻这话不由回了他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周怀素忽然就生了恼恨,恼她好似事不关己,恨她根本无动于衷,只留他一人备受煎熬,折磨之至,耳边倒还要听她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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