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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回鞭子,反身抽到他身上,怒道:“混账!朕让你好好问他,何时教你动手了!”又踢了他一脚:“还不赶快去找太医?滚!”
那狱卒一时摸不着头脑,大感冤枉,却又苦于无从伸冤,只得赶忙走了。
狱卒走后,宋卿鸾踌躇上前,小心碰了下他的伤口,听他倒抽一口气,慌忙拿开,愧疚道:“疼么?”
段尧欢笑着摇头:“不疼,一点都不疼。”
片刻后太医来了,动手替段尧欢仔细涂了药,又给他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宋卿鸾则命人解了他的束缚,将他送进天牢休息,也不再命人审问,只在离去时看了他一眼道:“你当真不肯如实招了?要知道,这里虽说是天牢,可起码朕在这儿。若是将你送去大理寺,他们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只怕滋味不会好受。”
段尧欢却道:“多谢圣上关心,只是从没做过的事,实在无从招起。”
宋卿鸾闻言冷哼一声,一甩袖子掉头走了。到底放心不下,临走时又再三叮嘱狱卒道:“好生照料,切忌动刑,若他有什么闪失,你们也得陪葬。”却又痛恨自己不忍下手,一时备受煎熬。
她暗地里囚禁段尧欢,明面上只说他身体抱恙,留在宫中养病,众臣只当他被宋卿鸾折腾地狠了,下不来床,竟彼此心照不宣,无一人怀疑,这其中自是不包括周怀素。
宋承瑾下葬那日,宋卿鸾一个人在朝露殿喝的大醉,半醒半醉间,只觉人生分外绝望,浑浑噩噩间跑去天牢见了段尧欢。
彼时段尧欢正靠在床边翻书—— 因宋卿鸾一句“好生照料”,那几个狱卒一改往日的刻薄态度,对段尧欢关怀备至,不说将他所居牢室布置的如同上好客栈一般,便是连藏书笔墨也是一应俱全,唯恐段尧欢在里头长日无聊,等回头在宋卿鸾面前告状一句“怠慢”,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段尧欢将手中一本策论文集继续往后翻了一页,忽觉灯光晦暗,便起身去案边拔亮了油灯,岂料这灯火刚一往上窜,牢门也被人解开锁链,砰地一声从外面推开。宋卿鸾此时酒已醒了大半,眼光扫过床上的几本藏书,回到段尧欢脸上,“啧”了一声道:“看来太傅在这很惬意嘛。”慢慢走近了他,神情痛苦道:“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是生不如死啊。你当初,你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卿鸾,你喝酒了?”
“我问你为什么!”
段尧欢强行将她搂在怀里,叹息道:“你还是不信我么?我们在一处五年了,难道五年的情意也打消不了你对我的猜忌么?”
段尧欢的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宋卿鸾仿佛被人当众打了一个耳光,难堪至极:“是啊,五年,这五年来你把我骗的团团转,我被你当做猴子一样耍,你应该很得意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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