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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奇道:“伯母,难道……您不是在为高菲难过?”

  高母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是。我最替她难过的那几年,总算是熬过去了,那时她还小呢……”她又抬手抹了抹眼角渗出的泪。

  阚侃歉然垂首,“伯母,我作为外人,本不该过问您的家事,更不想惹您伤心难过,实在是对不住。”他扭头欲走,忽听背后传来“请留步”,于是又转回身去。

  高母平复了一下情绪,眸光凝定地望向阚侃。

  “许多年来,我的这个心结始终无法对任何人诉说。既然被你无意中听到,大概也算是天意吧,何况从菲菲的言谈中,我能感觉到她非常信任你。”

  阚侃的眉心渐渐舒展,微微点了点头,“请您放心,我会对高菲守口如瓶的。”

  高母转头看着铜盆里行将枯萎的余辉,如释重负地轻舒了一口气。

  “那年,菲菲将满六岁,正是要上学的年纪,却被诊断为自闭症,还患有轻度的感统失调。菲菲跟我说过,这些你都是知道的。”

  阚侃会意地颔首。

  高母继续道:“当时,我已怀胎六个多月,可是以我们的经济能力,负担女儿的治疗开销就已捉襟见肘,更不用妄想再添丁了。我也希望能全力以赴,彻底治愈女儿的病,不能耽误她一辈子。于是,我趁过年时有几天空闲,背着家人去了医院……”

  说到此处,倾诉者已然泣不成声,十八年前的悲恸再次融入她的泪水,沿着微红的腮边滚滚而下。

  “所以说,这是……”阚侃指了指渐余灰烬的铜盆。

  高母忍住悲伤,幽幽叹息道:“没错,这是烧给我小儿子的。老高曾经对我说过,虽然我们并不重男轻女,但也渴望能再生个儿子,和菲菲凑成一子一女,也就是个‘好’字,这样他们姐弟俩也能互相照应。我一直都想实现他的愿望,可我本来结婚就晚,生高菲时已有三十岁,又在三十六岁那年失去儿子,医生说我再也不可能了。”

  阚侃心念电闪,刹那间仿佛已明白了什么。母亲早早安排高菲前去相亲,热切期盼女儿尽快安定下来,大概是不忍见她重蹈覆辙,陷入如她自己这般悔之晚矣的忧伤。

  出乎意料地,西厢的房门豁然洞开,高菲身穿单薄的睡衣,仿若一道暗夜白光般飞扑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母亲,双膝缓缓滑到冰冷的水泥地上。

  “妈,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是我拖累了你,也对不起爸爸。”

  母亲抚着女儿不住颤动的后背,将复又被泪水洗刷的面颊埋在她的乌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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