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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端沉默着,注视着祝唐。

  “我不会在同一场战斗中犯两次相同的错误。”

  许久后,云端说。

  “下一剑,你会输。而我会赢。”

  祝唐嘴角的弧度没有丝毫的动摇和变化,他从来就没有为任何存在动摇过,“是吗。但是,我还没有进攻过。”

  话音轻落,长剑掀起的风声也犹如柳絮轻棉。那是春日里比羽毛更轻柔几分的亲吻,亲吻着死亡,亲吻着鲜血,亲吻着云端脖颈上跳动的脉搏,用最冰冷的剑尖。

  云端听到剑锋划破血肉的声音。祝唐的剑,他的血肉。

  从他的颈间划过,刺入血肉,掠过耳畔,割断一缕头发。牵扯出一道长而丑陋的血痕。在望不到尽头的冷暗夜空中,如坠落的星子,呛哴着,落在地面。

  死一般的寂静。

  死亡的声音,是寂静吗?

  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下雪了。”

  十一月份,初冬,第一场雪轻飘飘地落下,在温热的指尖上,化为晶莹的水珠。

  方画站在窗前,伸手调皮地触碰着这冬日里的精灵。

  御中庭不会下雪。她已经快要忘记了,忘记雪的颜色,雪的温度,雪的模样。

  可今天,她又重新见到了它。

  雪,洁白无瑕的雪,纯洁的代名词。但是,融化在指尖上的雪珠里,浮动着看不见的灰尘。

  世人称颂白雪的时候,恰恰忘了,是灰尘造就了雪花。

  “命运是什么。”

  雪花从高空落下。倒在地上的身体,制服上覆盖了一层细雪的白色。室外的温度让它们旋转,舞蹈,不至融化。

  祝唐看着他的剑,看着云端颈侧难看的伤口,看着天空,“知道吗?”

  没有回答,只是沉默。

  “那把剑的名字是‘乾’,每一任的指挥使接受它,接受一份权力,接受一份责任。从我触碰到它,那个时候开始,我突然想起这两个字,命运。

  “我接受的不是什么权力,也不是什么荣耀,只是命运。

  “就像是,我和你终究也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而你,会走到最后那一步。

  “那就是,命运。”

  祝唐胸膛起伏着,胸腔中有什么东西积蓄着,翻涌着,最终只是一声轻不可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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