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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若不寻，莫非就能等来他了么？薛掌门这些年未曾缺席过品剑大会，再过几日成伯父也要往迎客山庄去了吧，我看你可前去一试。”她笑吟吟从腰间取下钱袋，从里面拿出片金叶子：“成公子赶在伯父回家前回来就好了。”

成念仰头望她，开口便要道谢，却被越映雪比了个手势止住：“我可不想听谢谢，只望你日后若真能得偿所愿，能常常忆起我的好，”她露出个狡黠笑容：“秦少侠准会一口老醋，咽不下又吐不出。”

成念见她如此，笑着摇头，越映雪极轻点了点他眉间：“不要皱眉，”回身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只道：“我走了。”她言毕便推门而出。成念愣了一会，眉间仿佛还残留这些许温度，垂眼低声道：“谢谢你。”

薛枚一行到洞庭湖畔落脚时，岳阳城已随处可见携刀剑的江湖中人。四人住在城郊客栈，李棹歌几乎已只能被人搀扶着行走，江翌还喂她喝完药，她便睡下了。江翌还便依着沐莹的模样给她易起了容，待他放下手中物什，端倪片刻方叹了口气，心道若非平日亲近之人，断不会认出并非沐莹本人。

他起身往隔壁去寻秦一，进门便见秦一开着窗，杵在窗前，手搭在腰间玉笛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关门坐下，也不多问只道：“师兄想易容成什么模样？”

原来几人出发不久，秦一便虚虚实实向薛枚说了个大概，只将李棹歌身份瞒下。是以几人便在城外落脚，秦一装作同路之人，而李棹歌易容成沐莹的模样，如此不至于敌暗我明，太过被动。

秦一转过身，走回桌边坐下：“随师弟的意吧。”江翌还看了片刻，动手将他易容成了极普通的模样，停手后道：“过目即忘。”

秦一起身照了照铜镜，露出个微笑，见江翌还起身要走便道：“且慢，师弟还记得欠我一件事情么？”

江翌还皱着长眉回头：“什么事？”

“到时若是成念也来了这品剑大会，问起我去处，我希望师弟也能保密。”

江翌还听了好笑，他这师兄还真是一点不肯落了下风，若是直接告诫自己勿要说出他去处，自己泰半也会以瞒下喜欢沐莹一事作交换，两人便是钱货两清做的交易。可要是直接问他还记得欠的一件事情，倒是要债来了，姿态自然不同。

而今他也懒得点破，面无表情点了头便走了。

秦一打了个呵欠，他本想逗逗江翌还，却没想到人家理都不理他了，此前回洞天派沐莹也不如之前黏他，竟生出几分儿女成人，自己已是孤寡老人的感觉。又发了会愣，才将那双总是湿润又温柔的眼睛赶出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