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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宛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来,自己发乎情止乎礼,若不是当日在黔安实在过不下去了,绝对不会把这事儿咧咧出来的,钟宛自认藏的还算深,尤其是宁王出事前,自己对情事都迷迷糊糊的,太傅是怎么看出来的?
好些事根本不能回想,钟宛突然又想起来一处关窍。
当年一同读书时,有一次钟宛糊涂,忘了当日史老太傅要他们写大字,没让书房的人提前为宣瑞和自己准备大抓笔。
钟宛马马虎虎的,说是给宣瑞做伴读,这些事一般倒是宣瑞提醒他,那日两人都忘了,没法子,钟宛就去同史老太傅求情,想借了史老太傅的笔来用,他一向得太傅的看重,以前也借过纸笔,原本觉得无妨的,谁知那日老太傅却动了怒,斥责钟宛做事不仔细,不借不算,还……
钟宛不堪回忆,史老太傅骂了他一通后,命他去同郁赦借。
钟宛被骂的晕头转向,还真不尴不尬的硬着头皮去借了。
那还是钟宛头一次主动同郁赦说话,意料之外的,郁赦脾气很好,微微错愕后,将自己的笔借给了钟宛。
现在回想……
老太傅太坏了。
钟宛听着一路的闭门鼓回了府,堪堪在宵禁前赶回去了,回府后钟宛找了人来,命人先去查汤铭。
汤铭确实是钟宛的同门师兄,他说的话也都合乎情理,但钟宛仍不敢全然信任他。
钟宛总觉得这个给先帝做了十几年起居令史的人没看上去那么简单。
查汤铭要比查郁赦简单多了,钟宛的人隔日就给他来了信。
钟宛从头到尾将汤铭的生平看了一遍,清清白白,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并没为郁王府或者宣璟那些人效力的理由。
钟宛又拿起汤铭盘根错节族谱来,顺着一点点看下来,突然察觉出了些猫腻。
汤铭的生母姓钟。
钟宛哑然,汤铭难不成同自己沾亲?
皇城中姓钟的并不少,钟宛不敢十分确定,且钟宛自己就是钟家旁支了,就算汤铭的母亲是钟家的人,钟宛都不敢确定自己和这老太太同宗。
凭着这点儿出了五服的血缘,汤铭就会多看顾自己几分吗?
还是只是因为受了史老太傅的嘱托?
钟宛把手里的几张纸就着烛火燃了,出了一会儿神。
不敢全然信任汤铭,但汤铭说的那些话钟宛已信了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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