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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滴眼泪下没有含着血海深仇;如果说,那人心中不是已有毕生挚爱;如果说,那人的爱不是如此的偏执疯狂——或许,他们当真是世间绝无仅有的一对璧人。
可惜,祭台之下是元都,元都之外是天下。
从来,这个世上都不会只存在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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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寒冷不过如此了。
万里的路程,何寂不眠不休,她只执一把剑,独行这愈来愈冷的一条长路。喉间有些咸腥,她双眸有些肿胀,脑袋浑浑噩噩,一时竟有些踉跄,忽地一口鲜红喷出,染红了冰雪洁白。
腹间丹田骤然开始了剧烈的疼痛,何寂紧紧蹙着眉,弯着腰捂住自己泛着绞痛的腹,嘴角森森的鲜血在惨白瘦削的下巴上格格不入。她弯着腰一个人撑着剑站了许久,硬生生将一口咸腥吞了进去。蹲在地上,捧起冰凉的雪塞进嘴里,以求维持生计的水源。
未过多久,她撑着帝灵,再次站了起来。墨黑色的裙衫在白雪皑皑中十分显眼,走走停停地留下一串沧桑的脚印。帝灵剑穗上的葵炉默默地发着光亮,那是修舞能为她的主人做的唯一的事——便是在这刺骨寒风中为她带来仅有的温存。
修舞不能帮她,昔洋之路无法凌空,每一步,皆是造化。
整整四个月,风餐露宿,单衣薄衫,冰天雪地。何寂从不说话,哪怕修舞站在她面前,她也是点点头而后一言不发。似乎唯一的活动,便是偶尔会收到来自远方的斯雷夫大陆,安瑟大小姐的信件。
到达昔洋的那日,何寂总算累得倒下了。即使仍旧是冰冷的地面,对于一个数月未曾歇息的人来讲都是如此的容易睡过去。何寂瘫在昔洋冰封千里的岸边睡着了,白皙的面庞瘦削了许多许多,完全看不出来二十来岁该有的样子,憔悴而狼狈。
修舞施法为何寂取暖,意在让何寂睡得更加安稳一些。何寂侧着身子,紧紧地蜷缩成一团,在寒风下瑟瑟发抖着。紧紧蹙着的眉宛若噩梦缠身,修舞将手轻轻覆在何寂额头之上,紧蹙的眉登时舒展,难得安详了些的睡颜仍旧带着淡淡的愁绪。
俶然,一滴滚烫而泛着光亮的泪滴从何寂的眼角缓缓流下。修舞眉头轻蹙,双唇微启,欲言又止,却又停下,只是叹息着摇了摇头,抹去那滴泪珠。
“原是千古逢奇才,不若安康舍矜傲......”修舞抬首,看着阴沉的天,道:“这世间,竟是连命定新神都无法逃脱这定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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