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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了，想要补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偏生她又是个不肯转圜的性子，每每遇到不会做的题她就给顾奕打电话。通常她没有睡觉的时候他也没有，于是两个人甚至可以一直保持通话教学直到天亮。

　　她问顾奕，为什么他已经得到了直入大学的资格还要每天这么用功到半夜。顾奕说，他在学的是大学课程，他想去的专业需要背需要记的知识太多，不提前做好功课，怕到时候来不及记住那么多的内容。

　　在赵水水看来，顾奕之所以那么努力，是为了他喜欢的专业以及保持优秀，然后变得更加优秀。可她有时候想不通，她并没有喜欢的专业，也并没有需要保持优秀的需求，那她这么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顾奕吗？

　　于是有一天赵水水就这么问他了。

　　听见这个问题的顾奕轻轻笑了笑，似乎是欣慰赵水水学会了自我怀疑。然后他回答说，这都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之后想要的一切。

　　虽然顾奕很擅长扮演传道受教、答疑解惑的角色，但他这次给出的答案并不能完全打消赵水水的疑虑。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高强度的学习压力让她感到迷茫，也很疲惫。

　　多次夜半入睡之前，赵水水都会想起于青燕，她似乎突然开始理解她了。她一定也经历过这样的夜晚，经历过这样茫然的时刻。赵水水觉得，假如在这种时候有人给了她另一个方向，她也一定会顺着那个方向一直走，不管前面是否是悬崖峭壁。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心理出现了问题，也不能肯定考入大学到底是不是她真正想要的，她唯一能确定的是顾奕不是李文，他给她指的道路一定是为她好的。

　　后劲不足的秋老虎没熬过第二波冷空气，几阵大风很快让这座城市降了温。短暂的秋天过后冬天来了。

　　晚自习之后的天空再也看不见如火的夕阳，黑沉沉的天空和渐渐变得刺骨的寒风预示着新的一年即将来临。

　　最后一节课和晚自习中间只有四十分钟，来不及去外面买着吃，下课铃一响，大家都倾巢出动往食堂挤。

　　冯三和小李文照旧去食堂吃饭然后帮赵水水带包子回来，没有人的教室里，赵水水趴在桌子上似睡非睡。

　　顾奕回S市去办转学籍的事情，已经两天没来学校了。他不在身边，赵水水像是离了水的鱼，连蹦跶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梁晴说如果不把学籍转过来，那高考就得回S市去考。比起高考的时候看不见他给她加油打气，赵水水倒还是宁愿现在暂时分开一下子。

　　赵水水好像有点感冒，呼吸不太顺畅。教室里太闷，她便起身往教室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