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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熏熏然有了几分醉意。
少年时曾和人一起偷酒喝,他灌了一整坛,最后等人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巷口箕踞于地,抱着空荡荡的酒坛唱歌,其歌声响遏行云,在场之人都傻眼了,此后十余年他都引以为糗事。
“君先生。”耳中落入了一串伶仃的碎步声,佩环铮鸣,他目光一扬,便见来人是个清隽秀气的公子哥儿,方才与璩琚为伴的,容色差璩琚甚多,但意外不讨人厌。
他轻轻一笑,眼底已有微微酒后的慵懒惺忪,“阁下如何称呼?”
青年席地而坐,风流倜傥,“在下秦冠玉,久仰先生大名,上回芍药会上一见,先生破解了‘断桥残雪’,扬名汴梁,秦某实在仰慕不已,请先生赐教几局罢了。”
原来是找他来下棋,君瑕揉了揉眉心。方才公主离去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记住她马背上的风姿,但君瑕见惯了赵潋骑马呼啸往来,倒已不觉新奇,他不能上场打球赛,还不能与人手谈几局么?
只是……
不知道多少年没碰过浓酒了?
他眉心微皱,低声道:“来。”
秦冠玉面色大喜,着身后人就近摆盘对弈。
秦冠玉爱洁,喜执白子,这喜好与君瑕类似,但君瑕脑中有些倦沉,揉了揉额角,睁开双眸时那罐白子已经让人抢走了,酒后有些脱力,他轻轻一笑,没说什么。
四周聚拢了一群人来,有人是闻着针锋相对隔岸观火的味儿来着,还有人是寻着君瑕身上如花香似果香的酒味儿来的,君瑕的眼眸早已不复清明,一见就是饮酒了,连扣下黑子的食指都在轻颤。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秦冠玉这个卑鄙小人,不敢与谢珺较量,趁着君瑕饮酒有了醉意,趁火打劫,君瑕是能破解《秋斋断章》之人,要是赢了,姓秦的名声煊赫,要是输了,也自有台阶可下。
老谋深算如此,还真是厚颜无耻。
马球场上,元绥总给赵潋使绊子,幸得赵潋骑射之术师承前任大司马,不是元绥三招两式能唬得住的,赵潋跃马过了元绥,弯腰一记猛球。
但遇上谢珺球棍干扰,赵潋失了准头将球击飞了。
趁着人去捡球,她不骄不躁,懒得理会欲上前寒暄的谢珺,拨转马头,目光拗过去找场外的君瑕,但人已经同另一个紫衣青年在对弈下棋了,于济楚本想来安慰赵潋一句,只是偶尔失手,不可失了士气,但目光随着赵潋一转,他轻轻一笑,“公主不必担忧。”
赵潋讶然,懵懵懂懂地回头,于济楚目光柔和:“他不会出事,我们打赢这一场再出去。”
若是平时,那群臭鱼烂虾也敢班门弄斧,君瑕能收拾得他们服服帖帖,可是他又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杀墨叮嘱过不许他碰太多,赵潋担忧他的身体一时心乱如麻,攥紧了缰绳,连对面元绥的冷嘲热讽都没听进半个字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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