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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过了高山,走过漠北,走过沙漠,每一处都刻下了一个禅字。
一壶一笛一匕首,凡是他经过的地方,都是温禅最想去却又不能去的地方。
梁宴北又喝光了酒,提着酒壶出门,先去酒铺中打了个满壶,然后又去买了一把锄头和一把铁锹,拎着俩东西,就进了小镇后的荒林。
梁宴北转了一会儿,停在一处山根下,把铁锹往旁边一方,灌一口酒,便开始刨地。
这是要开垦农田了?温禅心想。
他打死也想不到,梁宴北有一日会亲自种地,成为一个务农,曾经的他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之骄子,那双手握过毛笔,握过画笔,也握过保家卫国的利剑。
想必也是第一次握种地的锄头吧。
梁宴北闷头锄地,饿了就在林中打些野味烤了吃,吃完就继续干,整个过程中很沉默,一句话也不说。
这里也没有人来,他就一个人从日光高照锄到月明星稀,擦了一脸的汗,带着东西回去。
第二日起了个大早,依旧是那样,待将地松的差不多了,他又开始拿铁锹铲。
温禅这才觉得不对劲,若说种地,也不应该挖那么深的坑啊,他到底要干什么,难道是想挖个坑把画和笛子埋起来,在这个地方开始新生活?
随后,温禅便意识到自己想错了,他确实是要埋东西,不过不是那些,而是他自己。
他用了几日的时间,从早到晚,挖出了两个深坑,又用了几天的时间,亲手做出两块石碑,坐在坑前仔细的在上面刻字。
做完这些后,他在镇上订了两副棺材,运到了林中,引起很大的非议,不少人觉得这个外来客是个怪人,但他毫不在意那些流言。
梁宴北把其中一副棺材中放入了他画的那幅画,自己一人将棺材推进了坑中,对着棺材道,“我不会看风水,也不懂奇门八算,只觉得这个地方空气好,而且安静,可能委屈了你,你别生气。”
温禅忽而觉得自己心头被撕裂了一个口子,所有的心酸痛楚一并涌出,瞬间将他扼住,疼到窒息。
他一直认为自己承受的痛苦已经够多了,认为自己足够坚强,能够将这些痛苦忍住,从不在人前表现出来,没人能够察觉。
然而梁宴北却更要强大,他不管是人前人后,都是这副平静的模样,即使是整日整夜的一个人,他要么在劳作忙碌,要么就喝酒发呆,看不出任何一样,就像一个傻子,不懂得思考一样。
可只有温禅知道,这才是他真正难过到极致的表现,以前的梁宴北是一个在日常中都带着笑的人,浅淡而从容的笑,开心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眼睛都是笑,生气的时候,嘴角挂的是冷笑。<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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