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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道理苏家看得明白,所以才能按兵不动,王琅也看得明白,所以他并没有乱了方寸,甚至连我都已经渐渐地看明白了,所以能耐住性子,表现得从容不迫。
但世上总有很多糊涂人是看不明白的,便在朝野之间兴起了轩然大波。苗家一反近日的低调,最近是宾客盈门,风头之劲,似乎竟要盖过苏家。
人情冷暖,大理寺本来还很用心在审苗家占地的案子,才过了七天,哥哥遣人去问的时候,堂官态度骤然一变,已经只会打哈哈、道天气。哥哥回来笑着告诉我,“你看,朝野上下,官员虽然不少,但明白人真是没有几个。”
肥猫学士和穆阁老就一直按兵不动,没有上苗家走动。
这两个老大爷多年经营,门生遍布朝廷,他们没有动,眼下朝廷上的热闹,也就真的只是热闹而已。
我迫不及待地问哥哥,“王琅最近怎么样?”
苏家当然是铁杆的太子党,在这样的时候,我哥哥自然要进宫去觐见太子,作出我们这一方的应手。
“我妹夫很沉得住气。”哥哥眼睛里出现了一点笑意,他往后一倒,大马金刀地就翘起了二郎腿,作出了那京城恶少的样子。“他就当没有这件事,只是在东宫闭门读书,皇上问他,他说由得锦衣卫去查。”
清者自清,对于皇上这多疑的性子来说,王琅的反应,反而是最得当的自白……要不是听过屈贵人的八卦,我在最初的慌乱过后,只怕也会采取相同的策略,来作为我的应手。
“这件事背后只怕还是姑爹的安排。”我正在出神,哥哥又若有所思地说。“没有风波,怎么见得了人心。只怕这一招之后,福王是要彻底滚蛋了。”
我一下又有点不肯定了:羊选侍背后就算有人,这个人,只怕也真的不是王琅吧?否则,王琅是瞒着谁也不会瞒着哥哥的,而哥哥当然更没有必要瞒着我了。他可以不说,但决不会故意作出这样坦荡荡的样子来,迷惑我的视野。
“依你的看法,蓬莱阁的事就真的只是意外吗?”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哥哥。
世阳本来已经半坐起身来,涎着脸和刘翡说笑,讨她唇上的胭脂来吃。听到我的问话,他讶异地直起了身子。“怎么,难道蓬莱阁的事,不是一场意外?”
我哥哥俊秀的脸上是一片茫然,看得出,对于蓬莱阁的事,他是一点多余的消息都没有得到,也一点都没有往深里去想。
如果只是将蓬莱阁的事当意外看待,则我姑爹的一切反应,似乎都是弄虚作假,有自己深层的用意。比如说这一次授意羊选侍攀咬太子,为的可能就是甄别人心,往水池里投下一枚石子,让王琅知道他可以用谁,应该防谁。把我打发回娘家,无非是吓一吓王琅和我哥哥,也杀一杀他们的锐气。这样一动两讨好的事,是我姑爹最中意的行事风格。
可如果蓬莱阁的事本身就有文章可以做,那么羊选侍的攀咬,可能并不是出于姑爹的授意。而这就有一个很尴尬的问题了:蓬莱阁的支柱是被人锯断的,这是事实,没有什么可以分辨的余地。羊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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