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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绽放。
一只只宫灯从保和殿牵引出的巨大灯河,蜿蜒着往东边流去,皇帝起驾了……
看似前朝的宴会已到□,酒过三巡后,按照常例定是留裕亲王福全或恭亲王常宁坐镇,皇帝则去宁寿宫给皇太后恭贺新禧。然后再与早已等候在太后宫中的后宫妃嫔来到这最后的目的地……乾清宫。
不过今年,这家宴的日子好似提前了些儿……不知道他是否归心似箭。
明明天天能见到的人儿,为何此刻我却因为他的即将到来坐立不安。不知道今日他是否在前朝的欢宴上流连贪杯,有没有忘记今年的家宴对我的意义,有没有忘记我还在等他?
“来了,来了。”宫外几声鼓响,那庄严的雅乐丝竹声缥缥缈缈地传来。
额真小心地为我最后整理了一遍衣冠,我下意识再捋了下已是整齐妥帖的发鬓,带着乾清宫的大小宫人们跪在高高的丹陛上的香案后,迎接御驾荏临。
清宫每年的除夕和元旦的家宴本分为两场。一是除夕与后宫女性成员的饮宴,一是次日元旦与皇子以及宗室诸王的饮宴。按照典制宫中的庆典哪怕是家宴也绝对不会出现男女欢聚一堂的场面,这是中国的礼仪所限定的。只有皇帝才可以与宫中女性饮宴,皇子作为他们的儿子除了幼龄的以外也不得参与。
可是今日却与往年大大不同,可见祖制也是人定,制度是死的,而人是活的。那些严格的清规大典从来就是制造出来规矩别人的,在制定者眼里并不是不可打破的枷锁。
上到弱冠之年的胤禔,下到还穿着虎头袄的……不知道是哪位阿哥,齐刷刷地各自和母亲站到一起,神色间俱是满满的亲情欢愉。清宫的贵妇其实也真真可怜,想和民间一样尽享儿女天伦也是奢求。
怎么不见胤礽,眼睛急切地一个一个搜索着看过去……呵,还在说别人可怜,自己貌似也和她们同病相怜。
“胤礽,在保和殿,今日以皇太子身份代我招待臣工。”
他走过我身边,见我左顾右盼随势拉我起身与他一同步上那覆有宝彤华芝的宝座。
他……他疯了么?我却拗不过他的力道,几乎是被他拖曳着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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