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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天闲在家里。我说可以介绍她到任何一个外企或者传媒公司上班,但她想跟着我学习做海运——她要来我的公司帮忙。”
“她要股份吗?”杨宽一开口,我也明白了。
“不,不。她不是那种人。”
我和杨宽这一次没有交换眼神,但我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和我是一样的:薛先生说得对,毕竟还是我们更了解她,她当年那句“我没有底线”我们都记忆犹新,昨天她在病床上还心心念念保险箱和书房里的画呢——薛先生,她当然是这种人。
“您同意了吗?”杨宽问。 “没有,我已经过了和一个姑娘并肩创业的年纪,况且我也没有时间手把手教她做生意。所以她才熬夜、打牌、糟蹋自己的身体来报复我。” 薛先生叹着气说,像一个父亲在倾诉对女儿的无奈。
陈白露在门外,笑声又响起。她边喘着气边吩咐一个人:“去厨房里拿一只熏鸭子来,还有酒。”
“什么酒?” “随便什么,快一点儿。” 那人应声跑进厨房,紧接着柜门一阵乱响。这是她养在家里的食客吗?随时听命,唯唯诺诺。 薛先生痛苦地说:“她得了肺炎,还这样大吃大喝。” 我看着他皱起的眉头和两鬓银色的发根,我知道他最终会答应陈白露的,无论她提出的条件是什么。谁的感情更深些,谁就是输家。陈白露胜局已定。
杨宽摇着头说:“我们劝不了她。她的朋友是同她打牌的那些人,不是我们。”
而我在心里说:答应她的条件吧,然后她的病就会好了,她的醉生梦死也结束了,她会爆发出吓人的聪明,然后像个贪食的蚂蟥一样蚕食你的财产、地位、你多年经营的一切。你处处容忍,而她野心勃勃;你渐渐老去,而她正年轻。 我和杨宽起身告辞,推开书房门,正撞见陈白露饮水一样灌下一整杯香槟。
她看着我, 她的瞳仁 因为生 病和醉酒 显示出 迷离的 光泽, 头发 在脑后挽着,额发披下来,散乱地盖住烧得通红的脸膛。被酒精和病容包裹的她比健康时更加风情万种,我和她相识四年,那几乎是她最美的一刻——但我感到毛骨悚然。仿佛这场被命运驱赶着前进的旅程又被她翻手控制,然后引领进一个谁都没有预料到的路途;仿佛她的轨迹已经偏离了她的初衷,她的野心和欲望把她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我和杨宽没有同她告别。
~6~
后来她追了下来,在夏日闷热的傍晚,她满眼的疑惑和期待,站在一株盛放的美人蕉前,小风吹起她昂贵的日式浴袍,美得不可方物 —— 而我扭过头去。
“祝贺你。”杨宽握了握她的手说。 我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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