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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后他们收拾棋盘,各自回房休息,练月也要撤退,准备次日白天再过来瞧一瞧,结果那位中牟兄就喊了一句:“元安兄,可别忘了上午你答应为弟的事。”
元安兄道:“不就是明天陪你去清远寺么,我记下了,放心。”
练月反应了一下,觉得这个元安兄应该就是女孩的姐夫刘元安,而且他们刚才说什么,清远寺?真是天助那女孩,这刘元安如果出了平昌府,那非常好办了,他一直待在府里,反倒是件麻烦事了。
练月等院子所有房间的灯相继熄灭了之后,方才摸着来时的路,翻了出去。但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一直在城里乱转,最后她下了房顶,在一条小巷中停下,然后转过身,对着茫茫夜色道:“阁下跟了我一路了,请现身吧。”
练月不知道这个人是何时发现自己,并开始跟踪自己的,但练月发现他,是在进贤居。她隐在梧桐树上,他则在一旁的花丛中。
练月的话音刚落,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人从小巷的黑暗中走了出来。
剑光一闪,练月的长剑已经出鞘。练月拔剑的同时,男人的剑也拔了出来。
寂无人声的小巷里只能听到兵器相击的声音。
男人的剑法迅猛刚疾,势若游龙,练月跟他一交上手,就立刻知道这是个用剑的高手,她不敢掉以轻心。如此过了几十招之后,两剑再度相击,绽出火花,男人迫她滑出去十几丈远,练月另一只手反手抽出腰后短剑,直插他颈下,他后仰躲开,练月的短剑便要斜刺入他的胸膛,他伸左手握住她的短剑,右腿扫她左下,两人腿上又拆了几招,几个贴身的推挪在眨眼之间完成,等停下来时,男人的长剑已经堪堪贴在了她颈上。
技不如人,练月非常识相,她站着没动。
月亮被乌云遮挡,夜色很浓,这么近的距离,他们也不能将彼此看清楚,练月只能隐约看到他左边的颧骨上斜下来一条一寸左右的刀疤,这条刀疤让练月在看不清他脸的情况下,却依然想起了一个不苟言笑的无情剑客形象。
男人手腕微动,剑尖一挑,练月的面巾被挑掉了,云破月来,他的剑仍紧贴在她颈上,有血顺着她的颈流下来,她一动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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