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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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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一样东西的,就当做是公子送给我大婚的贺礼好不好?”

  姬婴脸上讶然之色一闪而过,再看向她时,眼底多了很多悲色,似怜惜,似不忍,又似矛盾,最后凝结为一句话:“什么东西?”

  “耳洞。”姜沉鱼一本正经的说道,“一只就可以了。”

  纵是姬婴再见多识广,此时也被弄糊涂了:“耳洞?”

  姜沉鱼挽起左耳旁的鬓发,露出小巧光洁的耳朵:“沉鱼幼时最是怕疼,所以死活不肯穿耳,母亲无奈,只得放而任之。现在,请公子为我穿一耳,就当是,沉鱼向公子讨的贺礼。”

  天底下贺礼无数,但以耳洞为礼,却是闻所未闻。

  鬓发如墨,肌肤似玉,耳轮与耳垂相联,耳珠秀雅,三分柔弱,四分多情,再增以五分的固执,汇集成十二分的一个她。姜沉鱼就那么拢着发,将左耳凑于姬婴面前,睫毛低垂,在脸上投递下一片阴影,遮住表情。

  姬婴沉默许久,终于一叹,“来人,取针来。”

  屏风后转出一人,却是薛采,双手将针盒奉上。姬婴取出其中一枚,点着桌上的灯,将针在火中淬过,又默默地注视了姜沉鱼一会儿,道:“三小姐,背一首你比较喜爱的诗吧。”

  姜沉鱼想了想,开始低吟:“不得长相守,青春夭蕣华。旧游今永已,泉路却为家……”窗外雨疏风骤,芭蕉泣泪,纱窗朦胧,而她的声音,却是字字如珠、清冷绵长。

  在吟声里,银针如白驹过隙般从她的左耳飞穿而过,落回姬婴手上,不沾丝毫血迹。

  “……早知离别切人心,悔作从来恩爱深。黄泉冥寞虽长逝,白日屏帷还重寻。”姜沉鱼念完这四十八字后,放下手,鬓边的发披散下来,遮住了耳朵。

  她退后一步,拜了一拜:“谢谢公子。”

  姬婴的目光依旧落在手里的银针之上,针尖在烛光下闪烁,点缀了他的眼睛。他抬起头看着她,似有千言万语,但终归没有说出来。

  而姜沉鱼又后退了一步,道:“谢谢……侯爷。”

  是侯爷,不再是公子,一进宫墙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她再退第三步,开始微笑,比风还轻:“沉鱼告辞了……珍重。”

  然后她就转过身,一步步的走出房间,薛采站在屋檐下,递给她一把伞,她双手接过,微笑着道了谢,然后撑着伞再一步步地走出侯爷府。

  府外,车马在等候。一脸焦虑的怀瑾看到她,松大口气,连忙打开车门扶她上车。

  车夫挥动马鞭,轱辘向前滚动,碾碎一地尘泥。

  姜沉鱼抱着那把伞,像抱着至爱之物,眼眸沉沉,再无情绪。所有的力气好象都在刚才念诗时用尽了,现在残留下来的只是一个空空的躯壳,再不会欢愉,也再不会疼痛。

  怀瑾红着眼圈道:“小姐,侯爷答应想办法让皇上改变主意么?”

  姜沉鱼摇了摇头。

  “那你跟他都说了些什么?小姐,你真的要认命进宫吗?你不是一直讨厌皇宫吗?而且,明明你喜欢的人是侯爷啊……”

  姜沉鱼再次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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