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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偷窥枕流神色略略好转,大王心知自己说到了主子心坎儿上,再接再厉道:“他本就不识几个字,到时候画押、画什么押,自然都由主子做主了!”
枕流一笑,蔑道:“这么说来,这事儿爷还非你不可了?”
大王膝行退开几步,额头触地狠磕了几下:“二爷多少人使唤不得,能帮主子办事,是奴才祖上积了大德才对!”
枕流哼笑两下,别有意味地赞道:“你倒有些眼色!好,这事儿就交由你去办,务必要叫他留下。”
旁边阿卉听到此处,猛然间想起一桩事,想说出来救自己一命,奈何嘴被堵着,急得直呜呜。大王瞟过一眼,权当看不见,跪在当地眼观鼻鼻观心,再不敢作妖。
枕流见状笑言:“今儿听了一回话,也算是有意外之喜,不若再听一回好了!”抬了抬下巴示意放人。
那阿卉得了解脱,依旧蠢得不自知,张嘴便道:“陆青娘那贱......”
“掌嘴!”枕流怒目骂道。
“啪啪”两下,山辛上前便甩了她两耳光,力道极大,将她嘴角扇得立刻破皮流血,左右脸也肿将起来。
山辛为之前弥补过失,还上前凑趣道:“爷,这贱奴长了嘴不会说话,容奴才在这儿教她。待教会了,奴才便按爷吩咐的,将她赏了人去!”
他为教枕流快意,着意侮辱阿卉,又道:“可惜了的,这些个男人虽品行不佳,看着倒都挺壮实,倒是便宜了这娘们享一回福了!”
枕流被逗得嗤笑一声,拍拍衣摆,居高临下看过去,“爷也不必浪费时间听些污言秽语了,你把事情办好就是!”
“爷放心!”
阿卉缓过脸上那阵儿疼,便听到这些话,又气又怕。她到底识些时务,不敢再硬怼,磕头求饶道:“爷饶命,爷饶命!我知道那陆...陆氏是大郎哥买来的,是从她舅母那里买来的!她可不是什么良民,是有卖身契在的!她舅母本要将她卖入妓院,是大郎哥救了她!”
说到这里,还十分委屈,“为了救她,大郎哥连家里的房子都卖了!”好像卖的是她家房子一般。
这些事枕流本已查出些眉目。
原来青娘本为金陵人士,且陆家在江南士林中颇具声望。两年前,因庚辰科场舞弊案,在朝出仕为官的吏部尚书陆郢入了诏狱,未及查清人便没了,落下个畏罪自杀的名声。
其后一年,金陵知府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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