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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彻夜难眠,压着嗓子道:“你先说。”
“我怎么在这儿?”许绯一个人住在酒店的房间还能理解,可顾行倦的存在让昨晚的经历变得扑朔迷离。
顾行倦从前台叫来了早餐,晃了晃因靠在椅背上而酸疼的脖子:“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曾云。”
他给许绯盛了一碗粥,知道醉酒后胃多多少少不会很舒服。
“什么意思?”许绯没着急拿汤匙喝粥,表情并不轻松。
音量的抬高让秦立言哼唧了一声,他半睁半闭着眼睛,还没摸清楚氛围,冲着许绯就是一声:“嫂子好。”
顾行倦脸色都黑了,偏偏端着温和的气质走到他面前:“醒了吃点早餐吧。”
说罢,便将一个包子赌气得塞进了秦立言因哈欠而张大的嘴里。
“等等,我还没洗漱啊!”秦立言边咀嚼边发出抗争的声音。
“哦,你问我什么馅儿的啊?”顾行倦指节间发出脆响:“你最爱吃的肉包子。”
秦立言也在?
许绯耷拉着脑袋,脑子里只有喝醉时的断片,后面的事情她通通不记得了。
“这间房是曾云给秦立言开的。”顾行倦将餐布规整地铺在餐盘下,他当然明白告诉许绯真相意味着什么,然而他还是觉得许绯有必要知道,选择权还是在她自己手里。
许绯背后一阵颤栗,没等到喝粥,气血往上涌,逼得她胃里翻江倒海,飞速跑到洗手池前吐了起来。
她撑着镜面,眼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勾起一个苦涩的笑容,刺得她的心脏有点疼。
良久,她才发现顾行倦等在洗手间门口,他用手帕一点一点擦去她嘴边的残留物,宽厚的大手摩挲着她的脸颊。
许绯没躲,平静地看着顾行倦的动作,眼神空洞得像个瓷娃娃,很容易让人产生力气稍微大点就能碎的错觉。
顾行倦收起帕子,整个过程一言不发,却是在错愕的瞬间被许绯扑了个满怀,他的下颚堪堪抵住许绯的脑袋,柔顺的长发磨蹭着他的喉结,洗发露的清香悉数被吸进肺里。
这么多年,顾行倦看上去总是如同寒冬腊月里的风雪,冷静、疏离,可许绯主动靠过来的一瞬间,可能满天的风雪只能化作火焰,惹得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双手无处安放地低垂着。
“我自己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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