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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良好。
皇帝与儿女生疏,年少时一个月都见不上数面,赵湛对父爱早就断了念想,以往还会恨也会委屈,现在只剩下冷淡的算计。然而就像所有将子女甩给妻子教养,丧偶式育儿之下的男人,都理所当然地觉得即使不投放时间,儿女也会亲近且深爱自己。
扯犊子。
见父皇不说话,脸上依旧是一副思索的神色,换平时,赵湛都要心里犯虚了,可今日却格外地平静,彷佛被谁塞进了一颗铁锭子,稳住了他的心。
他从善如流地介绍起该人,东扯西扯,表足了忠心。
如果颜欢欢看到这一幕,定然忍不住鼓掌,看来大家在当狗方面都很有天赋。
直至皇帝叫住了他。
他抬眉,似笑非笑地睨向他:“太子没来找朕说过这事,你倒是代他操心了。”
“爱才之心人皆有之,若是有能之士,岂可眼睁睁放其蒙尘。”
“这么说来,玄深你挺了解那位……”皇帝回忆了一下:“沈煜。”
“儿臣与他并无交集,然皇兄看中,又一再为他找人举荐,想必是位人才,”赵湛面不红心不跳,镇定地假装兄友弟恭:“儿臣相信皇兄的判断,只是儿臣与皇兄误解颇深,又怕皇兄误会臣弟有意拦阻,特此来求一回父皇,说不定也能趁此冰释前嫌。”
大家都是明白人,能兄友弟恭到什么程度,父皇不可能不知道。
赵湛的用意,皇帝懂。
於是他将姿态摆得极低,父皇要发作他,他也只能认了。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赌一赌,摩托变吉普。
这回,皇帝沉默了很久,赵湛也找不到话题了,就此告退更尴尬,空气中如有无形的威压,将他压得透不过气来。皇帝随意审视着他,上位者独有的专横,压根不需要体谅他感受如何,他是知道次子怕自己的。
懂得怕就好。
他端详着赵湛,生怕自己看漏了一丁点细节,就像一个拿不准男主角人选的作者,比较条件,心仪性格猎奇的渣男,但又觉得温柔可靠的暖男才是女主角的良配。
今日的次子,倒是比平日顺眼起多,他明知他在给自己最宠爱的渊儿上眼药,却意外地不为此动怒,甚至觉得,他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皇帝很少觉得别人说得有理。
因为他就是天底下最大的一条道理。
良久,他才开口:“朕知道了。”
“儿臣惶恐,时间不早,怕扰了父皇歇息……”该说的都说全了,赵湛正想告退。
“玄深。”
皇帝截住他的话,眸光渐深:“你为渊儿着想的心情,朕很感慰,更欣赏你前来找朕,奖励你的勇气,朕就告诉你一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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