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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饭时,乔应年无论如何不肯再睡在屋里让人喂了,坚持要自己吃,哑着嗓子说,给一碗稀汤就行。
阿爷沉吟片刻,让老二去寻了两根粗毛竹,拿起蔑刀啪啪几下,做成一幅拐杖,拿给孩子,道:“安心住着,有你一口饭吃,等你好了再干活来还。”
乔应年接过毛竹拐杖,眼眶红红的,狠狠点头。
英子给他端来一碗番薯汤,里头切了细细的白菜丝,嫩生生的,清香扑鼻。
“吃好了我来收。”她嘴角一弯,想想又说了一句,“慢点吃,灶上还有,不够我再给你添。”
她把粗瓷碗放在小竹凳上,搁了一双青竹筷,轻手轻脚出去了。
日头西斜,西厢屋头便暗了下来,半室昏黄的日光照着那碗粥饭,热气袅袅,宁静又温馨。
乔应年看着碗里的饭食,楞了一会儿,咬牙艰难地挪过去,捧起碗虎吞虎咽,片刻吃得精光,从喉咙到肚腹都升起一阵暖意,惬意舒适。
推开门,噼啪的声响传来,曹家阿爷正坐在天井里劈着竹蔑编竹箩。
乔应年试着拄了拐杖迈出屋去,一步一步挪到他身旁,张张嘴,却发现喉咙沙哑疼痛,在火场浓烟里熏伤了。
他艰难地吐字,道:“曹……阿爷,竹……我学,……做活”
曹阿爷点点头,叫英子端了把高椅过来,道:“侬莫讲话,好好养喉咙。慢慢学。”
月上柳梢头,曹富贵满头大汗地踏进院子里,一眼就见到拖油瓶翘着条腿坐在官帽椅上,眉头紧蹙,神情专注地拿着根竹蔑片较劲,十指翻飞,手里已经编出小半个竹篮底了。阿爷坐在一旁劈蔑片,偶尔出声指教两句,小乔认真地点头应承,看上去乖巧无比。
“喔哟,介勤快啊?没白吃一碗肉么!”
曹富贵笑嘻嘻地走近,拿起乔应年手里的竹编,小乔一惊,霍地抬起头来,眼睛直瞪着他,仿佛一只刚长出獠牙来的狼崽子。
“凶甚?!”曹富贵眼一横,屈起指节撩起一记,“笃”地敲在毛耸耸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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