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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寒,牢里死了许多人,她就是其中一个。”念安似乎能看到那个大雪纷飞的画面,自己的母亲身死的场景,那会是多么哀怨啊……
念安颤颤巍巍地道:“能带我去见见苏大人吗?”
那全束转头看着念安满脸的泪水,很是好奇,转而看向陈赢,见陈赢点点头。全束才道:“这位公子稍等,下官这就带着你们去。”全束不是瞎子,念安的容貌他看得很清楚,若说天下有这等尤物,定要是那个天下第一才子的苏公子,新帝登基便被封为一品护国公子,再加上说道苏敬言和王若的时候,那悲痛欲绝的表情,除了他还能有谁。
走过一条崎岖的雪路,路上远远的便看见一处破旧的牢狱,牢狱之外点着两盆炭火,走进狱中,里面所充斥的恶心的味道让陈赢都觉得作呕,再转而看向念安,还是那样无事和淡然,陈赢稳了稳心神,拉了拉念安。
鼻子里进去的是让人作呕的味道,而耳边传来的却是不断咳嗽求饶的声音,和暴室不一样,这里并没有残酷地在行刑,但是在如此寒冷的冬季,他们的身下不过是一片干草,连可以保暖的薄被都没有,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呢?
全束走在前面,对着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给每个人一个面纱,罩住口鼻就领着念安他们往里走,越往里走,念安心里就越害怕,狱卒一边道:“那个苏敬言看起来没有多长时间了,早上去送饭的时候还自言自语呢。”
念安捏紧了双拳,停在一囚牢的前面,任由那狱卒将门打开,看着里面苍老的背影,感受心灵上熟悉的触动感。
念安走进去,缓缓地跪在干草上,两边的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他一边拉下面纱,一边凄凄道:“父亲……孩儿来晚了……”
苏敬言身体一震,不可置信地转过身,伸出手来又马上收回手去,“安儿……你来这里干什么……你走啊!”
念安控制不住情绪,这么多年的思念倾泻而出,伸出手去想要触碰苏敬言的手,低低道:“父亲……对不起……孩儿来晚了……父亲……”
苏敬言干咳着,一边道:“走吧孩子……”念安看着父亲苍老的脸,瘦的只剩皮包着里面脆弱的骨头,走的时候还满头的黑发,经年之间,就变成了满头的白发。
“父亲,对不起,是,安儿,来晚了。”念安哽咽起来,不断地重复着对不起,重复着来晚了,但是他最清楚,说这些根本就没有用。
“你,快走,快走,父亲染了疫病,不能染给你,你离父亲远一点。”苏敬言咳嗽地赶念安走,他怕自己传染这瘟疫给他的孩子,他看着念安,长大了长高了不少,当年他走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巧玲珑的孩子,现在就已经成了一个大人了,他一下子老泪纵横。
疫病发出来是因为之前死了一批人,结果没有处理好尸体,让老鼠给咬了,老鼠染了疫病,在牢狱中肆意地穿行,还不断咬人,就这样疫病越来越严重,所有患了这种疫病的人,全身都会慢慢溃烂,有的人是从体内开始的,五脏六腑具烂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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