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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勉强于你,你要分道扬镳,便分道扬镳罢。”
房内,酆如归身在床尾,蜷缩成一团,身上的红衣已被热汗打湿了,胡乱地黏在他的肌肤上,颇为不适,但他却无暇顾及,因为那磨人的瘾复又上来了,便是那瘾逼出了这一身的热汗。
他仰首望了眼门外,门外已无半点动静,那姜无岐应当已经离去了罢?
也是,那姜无岐出身名门,天生慧根,资质过人,不出百年定能飞升成仙,原不该与他这千年恶鬼待在一处。
更何况他这瘾发作起来全无征兆,许有一日,他会一如原身在话本中所为一般害了姜无岐的性命。
还是让姜无岐离他远一些罢。
而且姜无岐方才分明是生他的气了罢?
他迷迷糊糊地回忆着姜无岐就着他的指尖用那油菜香菇包时为难的神色,咬了咬唇瓣,欲要压下那奔涌上来的瘾,但最终仍是忍不住张口咬住了手背。
自己手背的滋味全然及不上姜无岐半点,但他却不能再放任自己沉溺在姜无岐的宽容当中了。
那鸟笼子当中的乌鸦发觉酆如归的异状,黑溜溜的眼珠子盯住了酆如归,须臾之后,便将头部钻进了两条铁丝的缝隙间,拼了命地往外挤。
鸟笼子是酆如归以法力幻化的,酆如归现下神志逐渐模糊,身体虚弱,法力不济,以致于那两条铁丝很快便被乌鸦挤得变了形,哪里还困得住她。
乌鸦从鸟笼子出来,扑腾了两下翅膀,险些坠地,又费了些功夫,才顺畅地飞了起来,而后用喙开了窗户,一振翅膀,飞远了。
酆如归被那瘾折磨着,完全没有意识到那女鬼已裹着乌鸦的肉身逃远了去。
他用力地咬破了手背,狠狠地吸食着从中溢出来的血液,但这血液却无法缓解丝毫。
他浑身上下的皮肉好似被千万只野兽分食着,痛楚难当,猝然又有严寒在他骨头缝里流窜,不多时,他上了唇脂的唇瓣已是一片惨白,一身的肌肤更是结出了薄薄的白霜来。
那瘾已许久未这般厉害了,昨夜他不过从掌中吸食了些血液便轻易地压下了,而今……他费力地睁开双眼,望住一面墙壁,那墙壁后的姜无岐应是在整理行囊了罢。
我今日大抵会死在此处罢?
只消我没了性命,那姜无岐与柳姑娘便能终成眷属了罢?
不知姜无岐与柳姑娘的孩子会更像姜无岐还是柳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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