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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穿上鞋子,掀起帐帘问营帐外把守的士兵。
“小哥,请问这儿附近有水池或者河边吗?我想出去洗漱,顺便洗几件衣服。”姜淮姻甜甜一笑,问得十分客气。
她讲客气,士兵更客气了,亲自领她去了白沙河边。士兵没想到的是,他以为她要洗自己的衣服,却抬眼瞧见她抱着王爷的衣服跟着走。
士兵眼睑猛地一跳,内心有几分艳羡:有婆娘就是好。
姜淮姻先捧着清水洗了把脸,这才侧过身子,轻轻捶打着衣服。
萧霖的衣裳一水都是黑的,脏了污了也看不出。只是放进河里便能发现,他的衣服泡出来全是血色,腥味重的连河里四处游敞的鱼都不敢过来。
姜淮姻原先是不会洗衣做饭这种粗活的,连女红针线也只手艺平常。如今简朴地像个婢女一样,全靠谢晋之所赐。在谢府那么些年,她的心性,她的一切都被磨练了出来。
想到谢晋之,她捶打衣服的手不自觉加大了几分力。
谢晋之此刻刚被伺候着起来梳洗。
说来巧,军营这块地本就不大,帐子里的士兵们嫌白沙河远,除非是碰上休憩日,才会扎堆下河洗衣洗澡,否则很少会有人专门过去。
可谢晋之不一样。
谢府是世家,他爹又是在大理寺当差的人。谢晋之虽不是嫡子,到底自小也是在贵族的熏陶下长大。
何况读书人,最在乎一个面子。
谢晋之一向以“白面玉郎”自称。
他被今上点为礼部右侍郎之后,也是京城诸女春闺中的梦里人了,哪能草草了事。
所以谢晋之穿好衣服,在几个侍从的伴随下,也来到了白沙河边。
姜淮姻正在洗萧霖的最后一件衣服,她身上穿着简单的衣裙,裙边被河边水草翻起来的露珠微微沾湿了。
女人持家的样子是真好看,一头青丝含羞带怯地披着。
瘦削的肩膀,扭曲的腰肢,细小的手腕,还有雪白的天鹅颈,几个男人都看得脸红心跳。
谢晋之也不例外,他本就存着火,低声问身边的侍从:“这是昨天并肩王带回来的女人?”
侍从恭敬道:“想必是的,军营里不会有其他女人。”
萧霖的女人,谢晋之再眼热也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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