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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这一摊子。李纵云又送陈殊回去,车子却越开越偏僻,陈殊问:“这不是回去的路?你要带我去哪儿?”
开道的警卫都被他支开了,只有小五在前面开车,李纵云道:“去见傅秋白!”
陈殊僵住了,风透过车窗:“是……是要杀了他?”
李纵云不回话,去瞧陈殊的脸色,伸手勾了她一缕散落的头发,笑:“你倒关心他?”
陈殊推了推李纵云:“你什么意思?”
李纵云收回手,道:“傅秋白这小子是属贾宝玉的,走到哪里都有一群女孩子喜欢。当年在军校,党部的女秘书人人都想嫁给他。”
陈殊疑心傅秋白同李纵云说些什么,只是小五在前面开车,不好此刻问:“这同我有什么关系?”
李纵云摆摆手,什么也不再说了。
不多会儿,到了一个渡口,一艘小船等在哪儿。李纵云带着陈殊下了车,等了一会儿,就见傅秋白一身粗布短打从船舱里出来,笑:“老同学,你是来送我的?”
傅秋白仍旧带着眼镜,即便是穿着粗布麻衣,也是文质彬彬的模样。
此刻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只有着朦胧的月光,傅秋白站在船头,带着笑,从容不乱,仿佛看见的不是敌对政党的军官,而真的是前来相送的经年老友一般。
傅佩君也从船舱里出来:“哥,他是来抓你的,革命党的狗腿子杀了我们多少同志?”
傅秋白摇摇头,反而从船上跳下来:“不,佩君!纵云是来送我的!”
陈殊愣在哪里,李纵云上前几步:“你以后预备去哪里?江西还是浙江?”
傅秋白偏头,有几分玩世不恭:“不论在哪里,都跟定苏维埃党了。你呢,预备一直留在这儿吗?”见李纵云不答话,笑:“也好,跟着那位委员长,足可以保你十年富贵了。”
远处站着陈殊,李纵云冲她招手,介绍:“这是内子,她说在上海的时候,你帮过她一个大忙,多谢了。”
李纵云轻轻抚着陈殊的腰,傅秋白见了大笑,很有几分快意的模样:“纵云,你这人啊,还真是小心眼。”一面又冲陈殊道:“他这个人又古板又小心眼,你跟了他,以后可有得苦头吃了。”
不等陈殊搭话,李纵云就道:“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顾好你自己!”从口袋掏出一张通行证:“拿着这张通行证,出了北平,也拦不住你了。”
傅秋白接过来,后退几步:“先烈之血,主义之花,故此称作血花社。纵云,关于我们之间的分歧,此前已经争论过多次了。谭先生说过,自古凡革命,无不有流血牺牲者,当从吾辈开始。北伐战场上死了那么多同窗,活下来的不过十之二、三。今日同门相戮,实为惨剧也!”
说到这里,傅秋白已经眼含热泪了,他伸出一只脚,在地上划出一道线:“纵云,他日,战场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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